“手足嗎?”
嵐恒心中一動,頓時明白劉善的意思。正所謂兄弟如手足,劉善給這把刀起名為“手足”,意思是要和嵐恒成為往年之交,忘記水麟門那一戰的事嗎?
可當天嵐恒不惜為了一些陌生人和他為敵,他居然還能做到這一步,嵐恒實在有些意外。
“我明白了,手足就手足吧,時間已經不早,我需要休息了。”
嵐恒匆匆回答一句,腳尖輕輕一點就跳下山去。一直遠離了劉善,他才回頭自言自語道:“劉善這家夥真是……大家又不是女人,何必搞這些婆婆媽媽的事,男人之間的友誼不需要說出來,像你這樣就太肉麻了。”
山巔之上,清涼的夜風在緩緩吹拂,讓劉善情不自禁地打了個寒顫,說:“天氣涼了嗎?那我也回去睡覺了。”
其實修為到了劉善這個境界,就算讓他去遊冬泳也不可能讓他打半個噴嚏,更何況是這種普通至極的夜風。他之所以打寒顫,估計還是被自己給肉麻到了。
第二天早上,嵐恒早早爬起來洗漱,並沒有將水麟門那些弟子放在心上,所以剛清洗完畢就修煉去。可嵐恒才剛剛盤腿起來,他房間的大門就被人撞開,一個青年漢子大步闖進來,大口大口喘著粗氣說:“嵐……嵐恒兄弟……我們有朋友……出事了……劉善……讓我找你……”
不等青年說完,嵐恒心中一緊,頓時升起無盡的愧疚之意,“嗖”的一聲衝了出去。
就在昨晚,嵐恒還信誓旦旦地說會保護好劉善,保護好他的親人、朋友、兄弟……可現在十個時辰不夠,劉善就有朋友被殺,這不是紅果果地打臉是什麼?嵐恒甚至有種沒臉見劉善的感覺。
在衝向山下的同時,嵐恒咬牙切齒地想:“那個動手的混蛋最好別被我捉到,要不然,老子絕對饒不了你!你們這些恩將仇報的敗類不值得同情!”
在嵐恒絕塵而去的同時,那個通知嵐恒的青年目瞪口呆,擦了擦眼睛說:“好快,我不是在做夢吧?嵐恒兄弟跑起來怎麼比馬……不!是比風還快!不過,他知道出事的地方在哪裏嗎?”
山腳下,嵐恒剛剛趕到就發現前方站滿了弓箭手,那陣仗就像一支完全由弓箭手組成的軍隊。可這支“軍隊”,可這支軍隊給人的感覺不是雄壯、威武,而是濃鬱的悲傷。
在離“軍隊”還有百米遠的地方,嵐恒情不自禁緩下腳步,走過去說:“這種事情終究還是發生了嗎?劉善,抱歉,如果我當天沒有阻止你,這種事情就不會發生了,想不到……想不到那些家夥能在我們的眼皮底下動手。”
劉善站在人群的正中心,看著眼前三具屍體,臉色很難看。就算聽到嵐恒的話,他也沒給出任何回應。
嵐恒深深地看了劉善一眼,也沒有自討沒趣,而是低頭看向三具屍體。可看到屍體的情況後,嵐恒徹底震怒了。如果說趕來的時候,他也憤怒過,試過想殺死那些恩將仇報的凶手,但和此刻相比,他之前的怒火就太陽麵前的一點點燭光,根本微不足道!
在他腳邊,一個十來歲的少年被砍斷手腳,成了最典型的人彘。就算他已經死掉,此刻也圓瞪著眼睛,眼中滿是憤怒、不甘之色。
一個二十歲左右的女孩被侮辱了一番,身上的衣服明顯是劉善後來派人穿上去的,因為非常幹淨。和剛才那少年相比,這女孩倒是沒有死不瞑目,因為她的眼珠子早就不見了,隻剩下兩個血淋淋的窟窿。
最後一具屍體是一個老人,老人全身的骨頭都被敲得粉碎性骨折,一看就知道生前遭遇到慘無人道的折磨,就連麵容也因此扭曲。
嵐恒緊握起拳頭,心中無明業火就像火山爆發一樣噴出來,咬著牙說:“禽獸!三個死者分別是老人、孩子、還有女人,他們根本就不是想泄憤那麼簡單,他們是明擺著要挑釁我們!這群白癡!他們不知道自己和我們之間的實力差距嗎?他們還有沒有人性!?”
這時,劉善終於開口,緩緩說道:“很不明白對不?可我和水麟門交惡數十年,早已經看穿這些醜陋的人性!他們都是被水麟門拉壯丁的可憐人不假,可這世上有很多人希望得到力量。當他們從水麟門得到淩駕於眾生的力量,他們就會對水麟門感恩戴德,這也是水麟門一直沒覆滅的原因。而水麟門被我們摧毀後,這些渴望力量的人自然仇恨我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