嵐恒突然說到舒元,聽在李鬆耳中真有種莫名其妙的感覺。那家夥反正已經被殺死,嵐恒用得著把它搬出來嚇唬自己嗎?
可嵐恒心裏想到的卻是,既然獸王這個級別的修煉者就已經有移山倒海的能力,隻要給它們時間,摧毀整個世界也不是不可能。那比獸王更強大的劉善、李鬆、自己,乃至比自己更強大的燕振天,這種高手發飆時會造成多麼嚴重的破壞?毀天滅地嗎?
那自己前生的實力,乃至那個足以威脅到六道的家夥,又該恐怖到什麼地步?
嵐恒感覺自己的心都在打顫,暗自想道:“解決燕家的麻煩後,如果我有機會,一定要找燕振天問個清楚,看他有沒有讓饕餮複活的辦法。要不然,我能掌握到的信息實在太少了。”
想著想著,嵐恒和李鬆很快就離開燕家外的防護壁障,來到一座小山上。燕天韻緊握著斷空刀,就像最勤奮的砍柴人一樣不斷劈砍小山。在他犀利的刀芒下,小山就像豆腐做的,眨眼間就被砍得千溝萬壑。
嵐恒腳踩虛空漂浮在燕天韻的背後,沉默了下來。
李鬆見嵐恒止步不前,不禁好奇地問:“嵐恒,你剛才不是說別在外麵待太長時間,找到燕天韻就立刻回去嗎?為什麼突然停下來?”
嵐恒苦笑一聲,指著前方的燕天韻說:“你看看他現在的狀態,你覺得我們抓他回去有用嗎?就算真帶他回去,估計他一看到自己父親就要和燕振天拚命了,與其這樣還不如任由他發泄發泄。”
李鬆其實不是很理解嵐恒的做法,但基於一直以來對嵐恒的信任,它點了點頭。
隻是在點頭的刹那,李鬆很詭異地看了嵐恒一眼,想道:“為什麼剛才嵐恒施展念師力量的時候,我就不信任他呢?我自己也開始搞不懂我自己了。”
嵐恒望著燕天韻的背影,倒沒有在意李鬆的想法,隻是同情地想道:“在感情上果然不能講道理,無論是親情還是友情,乃至愛情,隻是希望燕天韻能快點從這事的陰影裏走出來。”
在燕天韻為了父親的事而盡情發現時,他和李鬆、嵐恒都沒有發現自己的行蹤其實已經被燕家的旁係高手給捕捉到。
在燕家的另一半地域裏,一座快比得上燕振天行宮宏偉的殿宇拔地而起,和旁邊的房子比起來簡直是鶴立雞群。
宮殿內,一個目光陰冷的青年男子用力揮舞一樣大刀,惡狠狠地說:“家主,既然我們已經發現燕天韻和那個叫嵐恒的落單,為什麼我們還不殺過去?隻要殺死他們,不管燕振天的兒子是不是請了獸修中的高手援助,相信那合作都會成為過眼雲煙。”
在這青年的身邊還站有不少強者,看氣勢居然沒有一個弱於燕震、燕坎,而且數量遠遠超過燕振天那邊。
這些強者的想法都和揮刀的青年差不多。
“那些獸修之所以肯和燕天韻合作,肯定是燕振天答應給它們什麼好處!可燕家的東西都屬於我們,憑什麼給那些畜牲!?如果讓先輩知道燕振天此刻的做法,一定會氣得從棺材裏蹦出來,我們隻是替天行道!”
“古林的畜牲沒資格占用我們燕家先輩積蓄的寶物,燕振天寧願把先輩遺物送給畜牲也不給我們這些親人,實乃天理不容,還請家主下令!誅殺燕天韻一幹人等!”
“家主!你還在猶豫什麼?機不可失,失不再來啊!”
……
幾乎可以肯定,這裏的強者不要說全部殺出去,就算隻有三分之一上陣,也能用人數優勢將全盛時的嵐恒和李鬆活活淹死。而嵐恒現在耗盡玄氣,李鬆也身受重傷,估計隻要殺出去一兩個就能將嵐恒等人殺死了。
中年男子背負雙手望向嵐恒等人的方向,目光仿佛可以穿透時間和空間的阻隔,看到嵐恒等人的身影,眸中凶光四射。
他低聲自言自語道:“如果殺死燕天韻,燕振天痛失愛子,就算不傷心欲絕也難免影響戰力的發揮;而那叫李鬆的虎修一旦慘死,獸修方麵基本不可能給予燕振天任何援助;至於那個叫嵐恒的,我已經查過他的底細,那小子沒有任何勢力背景,能成長到今天這地步完全靠天賦,是一個真正的天才。如果殺死他,對我們也是百利而無一害,還能免去以後有可能的麻煩,隻不過……”
聽這家夥的意思,他們殺死燕天韻的理由實在充分得不能再充分,眾多燕家的旁係強者都已經手持屠刀,躍躍欲試。但這中年人在末尾時來一句“隻不過”,短短的三個字就像一隻有力的大手,將眾多強者的喉嚨都掐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