之人柔順的長發,笑,“那就麻煩你了。”
說罷,轉身朝著客廳走去。
宮茗看著她朝沙發走,一副明擺著等著人伺候的老爺派頭。在拐著彎到廚房拿碗筷的同時,也暗暗罵了自己一聲不爭氣。
上了飯菜,擺好碗筷,又把薑湯端到了陳景楓跟前,宮茗坐在對方的旁邊,越來越覺得自己這個小保姆做的實在是太盡職盡責了。
陳景楓先喝的薑湯,第一口下去,眉頭輕皺。這薑湯溫度雖然是恰好,不過宮茗是按照她的口味放的,對陳景楓來說,實在是有些太甜了。不過她並未多說什麼,而是老老實實喝完了薑湯,再把飯也吃了。
看著她慢條斯理的用著晚飯,宮茗一手托著下巴,盯著她瞧。電視機播放的節目都成了背景,她望著眼前這個從小就能夠一眼看到的人,認真的好像要把她刻在心裏。托著下巴,無意識的擺弄著遙控器,宮茗問,“怎麼會淋了一身雨回來,看到下雨不會等一會嗎?”
此刻已經是十點多了,距離陳景楓回到家已經有半個小時。而下雨,是一個小時前的事情了。按照道理來說,正常人都不會明明知道下雨還要跑回家,多等一會才比較符合常理,或者是找個避雨的方式回來。
出於關心,宮茗好奇的這麼問了。
陳景楓拿著筷子的手一頓,抬頭,沒有應話,隻是定定的看著宮茗。
她的眼角很紅,眼睛裏布滿了血絲,看起來很是疲憊。宮茗看著這雙疲憊的眼眸,心髒抽[dòng]了一下。陳景楓望著她的眼神太過複雜,那雙布滿血絲的眼睛裏好像有什麼東西被困住了一般,在眼眸深處洶湧的掙紮。
她從來沒有在陳景楓的眼裏,看到過這樣的東西,那是怎麼樣的一種感情,宮茗分不清,可那一刻,她分分明明的感受到從她的眼睛裏傳來的訊號。
慶幸,不舍,還有很多很多的其他……好像熱水滾燙了胃,暖暖的,連帶著心髒也暖了起來,抽[dòng]了眼角,引起一片酸澀。
“宮茗……”陳景楓看了她很久,無意識的用筷子戳了戳米飯,喚了她一聲。
這一聲,將沉浸在別樣心緒的宮茗拉了回來,她動了動嘴唇,眨著眼睛將泛起的情緒通通壓下。輕吸了一口氣,才眯起眼睛,笑著應道,“嗯?”
陳景楓動動嘴唇,衝她笑了一下,而後低頭,並沒有再說話。
那一刻,宮茗好像明白了,陳景楓沒有開口的話是什麼。
不知道什麼時候開始,陳景楓開始有了空閑的時間往外跑了。除了天氣好的早晨,會帶宮茗去跑步,周六周末有時間,也會帶著宮茗到郊外去遊玩。爬爬山,或者是和一堆朋友聚在一起燒烤。
宮茗記得她們玩的最瘋的一次,就是一個深秋的夜晚,和陳景楓看了一場電影出來吃夜宵之後,開著車在這個城市漫無目的的遊蕩。那時候已經是淩晨一點多了,陳景楓仍舊精神奕奕一點睡意都沒有。甚至是跟磕了藥差不多,興奮的把車開到郊外,在那條延伸到鄉下小鎮頗有十八彎之名的公路上,把速度提到了令宮茗心跳加速的極限。
車子瘋狂將路邊的樹甩在腦後時,受不了這個速度的宮茗開始在一旁瘋狂的尖叫。握著方向盤的陳景楓,聽著女孩害怕的尖叫聲,看著車燈撕裂茫茫的黑暗,熟練的操控著汽車在這條蜿蜒的公路,來了一次激動人心的過山車。
黑夜裏,她勾起的嘴角,有著少年時惡魔一般的笑。
在這條公路上狂飆了半個小時,陳景楓把車子駛回了市內,回家的路上,宮茗蒼白著臉,一語不發。等停了車,早就被陳景楓的車技搞得七葷八素的人,撞開了車門,急急忙忙的跑到一旁的垃圾桶,扶著垃圾箱,吐的七葷八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