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景楓就又笑,應了一聲,好。
冬至已過,從北方而來的寒流在黑夜裏悄無聲息的侵入了這座城市,於第二日的清晨裏帶來了多年未曾見過的大雪。◤◤
灰藍色的天空陰鬱了整日,自上而下的冷眼看著晶瑩的六瓣雪花從雲層墜下,紛紛落在了掉光了樹葉的梧桐樹上,落在了光禿禿的銀杏枝椏裏。細細碎碎的,將幹枯的樹木裝扮得富有活力。
街道上落滿了積雪,在太陽剛出來的時候,被環衛工人鏟到一旁,堆積在綠化道旁,隨著夜晚的臨近,漸漸消融。
這是很冷的一天,大部分學生都不願意上課。宮茗也是許多不願去上課的學生之一,但很遺憾,今天的課她都不能翹,隻能灰溜溜的在積雪鋪滿的早晨,裹著大衣被陳景楓送到了學校。
與天氣相對應的,醫院的工作最近也沒有那麼繁忙,但陳景楓知道,這隻是假象,因為每到冬月,住進醫院的人會更加多。那也算得上是一年裏最繁忙的時期,故而此刻,她特別珍惜這份難得的清閑。
在黑夜的深幕低垂至高樓頂端時,綠化帶上的積雪被融化了,殘留在地麵的白雪,隨著車轍來回的碾壓,碎成了一片黃黃白白的泥濘之物。
陳景楓開著車,平穩的壓過大雪之後被碾壓成泥的痕跡,到宮茗所在的學校去接她下課。
天氣實在是太冷了,宮茗不太樂意坐公車回來。隻想待在有空調的地方,抱著被子醉生夢死。陳景楓亦是擔心她,便承擔起了接送的工作。
車子駛入大學門口,來到了第五棟教學樓下,剛把車子停下,便看到宮茗踩著雪白的雪地車朝自己奔來。
來了車門,一股寒氣從副駕撲麵而來。宮茗鎖上門,隨手將書包扔到了後車座,搓著手往掌中嗬氣,不停的說著,“冷死我了。”
陳景楓見她上了車,一手握著方向盤,開始駛動車子朝著前方緩緩而去,而另一手,則是不動聲色的調高了車裏的溫度。
一路上,宮茗嗬著氣,那雙冷的幾乎好像是沒有感覺的手終於有了溫度,她這才有了心思絮絮叨叨的跟陳景楓聊天。
談話的內容很無聊,無非是今天晚上吃些什麼。陳景楓聽著她數了一些要吃的菜,就提醒道,她們隻有兩個人,不能浪費食物,就讓宮茗酌情點兩樣。
宮茗垮著臉應承了,但還是不死心,就讓陳景楓答應說會給她明天做,陳景楓點頭應了,她這才歡歡喜喜的跟著去買菜。
二人回到家中,自然是先解決溫飽問題的。用了晚飯之後,陳景楓還得繼續完善自己新寫的論文,而吃飽喝足的宮茗就窩在自己房間裏麵玩遊戲。
這款遊戲她跟參洛,還有楚老大,陳老二都在玩,玩了一會大家夥一起下線,就圍在群裏八卦來著。
八卦內容來自陳靜儀,說她在國外竟然遇到了原先的高中同學某某某,而後就是巴拉巴拉的一大串。說起這個,就想起了高中的日子,大家夥一起開始狂吐槽。
群裏麵鬧得正歡的時候,宮茗收到了參洛的私戳。
【她今天來接你回家了?】
宮茗很快就敲了一行字回去,【是啊,我還以為她不會過來了,原來隻是下班遲了。】
【總算沒枉費你等了那麼久~】通過後麵那個蕩漾的符號,宮茗甚至可以想象出參洛揶揄的模樣。自從參商把她辦了之後,這死女人每次說話都一點也不矜持了。想到這裏,宮茗無比的懷念幾年前純得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