壓力轉到了陸海洋身上,陸海洋心裏嗬嗬了兩聲,嘴上說:“對啊,有我罩著,您瞎操什麼粉絲心。”
李輕舟抿唇微笑,乖得不行。
陸家父母自從接到陸海洋帶人回家的消息後,心想這次十有八九是要定下對象了。
娛樂圈水深,亂得很,做長輩的早就提防著陸海洋帶個明星回來,想著是男是女不要緊,清清白白就好。知道是李輕舟,當下就放心了,影帝雖然是明星,但活動僅限於電影,身上就沒沾過半點緋聞醜聞,放娛樂圈,妥妥一朵出淤泥而不染的白蓮花。
現在又看李輕舟乖巧有禮,長得帥,還能寫手好字,做家長的自然是滿意得不行。
陸媽媽在李輕舟和陸海洋之間來回看了看,確信自己看出了兩人間穩定的感情,簡直滿滿都是愛,心花徐放,又和陸爸交換了一個眼神:陸海洋終身大事啊,成了!
*********
塞納河將巴黎一分為二,右岸理智,左岸浪漫。
陳思昂站在塞納河上,俯瞰工業革命後,依舊優雅的藝術之都。不遠處,是矗立在塞納河左岸的巴黎國立美術學院,有幾個學生正在進行早晨的寫生練習。
那是世界頂級的美術學校,有個女孩已經在裏麵讀了三年,於日複一日的繪畫中,耐心等待著陳思昂的到來。
她很清楚,這裏是法國,是世界油畫的中心,更是最蜚聲歐洲的藝術學校。她堅信,總有一天,她會在這片異國土地上與陳思昂重逢。
然而現在,陳思昂隻是向那殿堂級的藝術學院投去遙遙一眼,走向了布滿證券與銀行的右岸。
不管是巴黎的左岸還是右岸,如世界上任何一個城市,都有著貧民區的分布——那是金融世界內的排汙管,肮髒到接近齷齪,還有著最廉價的紅燈區。
凱拉對陳思昂說:“你不適合出現在這裏。”
陳思昂在凱拉的隔壁租了房子,大腹便便的房東看他的眼神像看個怪物。
凱拉是個妓\/女,她既沒有漂亮的臉蛋,也沒有姣好的身材,然而在這裏,凱拉仍算得上是一個不錯的女人。
陳思昂說:“我需要一個模特。”
法郎在一戰過後已經不太值錢了,至少比起英鎊是的,陳思昂說話的時候,兩指間夾著一張五十法郎的紙幣。
而五十法郎幾乎可以讓紅燈區的所有女人脫下衣服。凱拉的眼睛亮了,視線離不開紙幣,她的聲音也不好聽,顫唞著:“畫家,你認真?”她說,“我從來不知道女人的身體還可以這樣掙錢。”
陳思昂淡淡說:“人總是高貴的。”
他說:“你比你想象中要高貴得多,我希望你知道這一點,哪怕你僅僅把這當做是掙錢,我也希望你知道。”
他遞過那張紙幣。
對麵的凱拉卻別過臉去,倏然淚流滿麵。
作者有話要說:
☆、喜歡
陸海洋的房間在樓下,豐盛的晚飯過後,李輕舟陪陸媽洗碗,陸爸坐在沙發上看新聞聯播,陸海洋陪著看了一會兒,沒興趣,就從背包裏抽了劇本,默默回房間消食。
人是可以塑造的,通過不同的語言、表情、動作,甚至捉摸不到的氣質,可以塑造出各種不同的形象。
但是精神障礙真的可以把人的形象改變的如此之大嗎?
帶回家和當炮\/友是全然兩碼事,但是他就真的把分開多年的炮\/友帶回了家見父母。陸海洋還沒有超然物外,知道回家見父母意味著什麼。
嗯,他真的做出來了。
想想還有點不可思議。
其實李輕舟還是那張臉,無非是現在消瘦了一些。陸海洋躺在床上,忽然想到,他已經很久沒在李輕舟的身上看到樓晏的影子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