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駙馬,您這是怎麼了?”
東院淩淵閣的外廳,金玉看到陸則煜一身狼狽地跑進來,驚訝地問道。
“讓開!”
此刻的陸則煜幾乎已經忍受不了耳畔任何一種女人的聲音,隻能大聲嗬斥道。
還好這個時辰顧言歡尚未休息,聽到外頭喧鬧,便走了出來。
這大半年來,顧言歡見過陸則煜的樣子有冷漠的,有狡猾的,有陰險的,也有溫柔的,但眼前狼狽不堪的陸則煜她還是第一次見著。一身紫袍浸滿了水,淩亂不堪,甚至透過領口能看到裏麵白色的中袍。向來一絲不苟的頭發也亂了,發梢甚至還低著水,臉色也是不正常的潮紅。
這副模樣把顧言歡嚇了一跳,連忙扶住他,急切的問道:“你怎麼了,怎麼弄成這副樣子?”
陸則煜見到顧言歡總算鬆了一口氣,借著她伸過來的手,一把將她緊緊摟在懷裏,還覺得不夠,恨不得將兩人擰在一起才好。
雖說兩人表明心意後,偶爾也會有抱抱親親,但這麼強烈的擁抱,緊得似乎要把胸腔的空氣都擠壓出去,顧言歡還是第一次遇到。即使不明白陸則煜到底怎麼了,也知道他這副樣子定是不願被別人瞧見,於是便吩咐那兩丫頭出去並將門帶上。
待屋內隻剩他們兩人時,陸則煜終於忍不住了,迫切地湊上去毫無章法地親吻著顧言歡的眼睛,鼻子,還有嘴唇。
還好他還記得要跟顧言歡解釋此事,於是親吻的間隙便斷斷續續地說道:“我被下藥了,幫我。”
下藥?乍一聽這詞,顧言歡第一反應就是他被下毒了,掙紮著想去給他找太醫。
“別去,太醫解不了這藥。”陸則煜反應極快地拉住顧言歡,也不知道他是用多大的自製力,隻是抱住顧言歡,一動不動地問道:“這藥隻有你可以解,你願不願意?”
像一個誓言般鄭重的語氣,顧言歡甫未想明白該怎麼替他解毒,隻看著眼前人難受的反應,便下意識地點頭,說:“好。”
一個字仿佛天籟一般,陸則煜像一把可以肆意妄為的鑰匙,將顧言歡抱起,低聲在她耳邊說道:“你同意了的,不許反悔。”
次日一早,陸則煜醒來時,顧言歡還在沉睡中。看著那張恬靜的睡顏,他下意識地伸手碰觸,卻在差一點就接觸到時,又好像生怕驚醒她一樣立馬縮回了手。掖了掖被子,陸則煜輕手輕腳地走出內室。
出門吩咐了金玉銀屏不要吵到顧言歡,在兩丫頭好奇驚異以及各種八卦的眼神中,陸則煜鎮定自若地走出院子。回到鬆軒,果然陸清一夜都在此候著,吩咐他喊來陸淩,便推門進屋。
屋內,周玉凝早已醒轉,隻是口中被塞了棉布,隻能發出模糊不清的“嗚嗚”聲。
陸則煜也不理她,自顧自坐到書桌旁,把玩著昨夜盛那晚羹湯的碗,裏麵還有一些殘渣,想必是很好的證據。
“爺,您找我?”陸淩敲門進屋後,恭敬地彎腰詢問道,對於書房內另一位被綁著的視若無物。
陸淩與陸清相比,完全是兩種性格。前者更加穩重,心細如發並且不苟言笑,就這一點與陸則煜還是挺像的。他們雖然也住在相府,但事實上是作為陸則煜私人的幕僚或者侍衛。因為當年都是陸則煜親自將他們從各處救下來的,除了陸則煜,任何人都不可能成為他們效忠的主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