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來這兒幹嘛？”
即便楚耀已經鬆開掐在她脖子上的手，但顧言歡對於這個危險分子依舊很警惕。楚耀是她長這麼大遇到的第一個極具危險性的人物，和他說話，語氣拐彎抹角再被看穿，還不如直截了當地問清來意。
“阿花似乎不想見到我啊，如果我說我過來是專門找你的，因為多日不見，思念尤甚，你信不信？”楚耀這話說得極其平常，甚至隱隱帶了笑意。
這樣的楚耀有些陌生，給顧言歡的感覺也更危險了。
顧言歡對於這樣的回答顯然是不信的，楚耀會思念她？顧言歡可不敢高估自己的影響力，她這人是能給人留下印象不假，但說什麼“思念尤甚”就假了。
看來楚耀是不準備告訴她來意了，既然這樣，顧言歡也不願多加猜測，索性順著他的話說道：“你說你是專門來看我的，那選這個時間這個地點怕是不適合吧。你若不介意，不妨咱們改日挑個時間挑個清淨的地點好好敘敘舊？”
“阿花覺得這裏還不夠清淨嗎？”楚耀似笑非笑地環顧了一下四周說道：“不過你這麼一提我倒想起，來的時候經過一處廳堂，裏麵好不熱鬧。那邊歡聲笑語，這兒卻斯人獨憔悴，這情景看得我心裏不覺一陣心酸哪。”
你心酸什麼，這關你哪門子事？
顧言歡心中腹誹，她實在是看不懂楚耀這人。原以為這麼一個殺人不眨眼的定是冷血異常，可是今晚的對話卻讓她對楚耀的印象顛覆了不少。若不是這身形，這容貌，這聲音毫無異樣，她真懷疑這楚耀是誰假扮的呢。
“公主！公主！”遠遠傳來呼喊聲，聽那聲音應該是銀屏的。
聽到銀屏的聲音，顧言歡不知道是該哭還是該笑，緊張地看了楚耀一眼，對方還是一臉悠閑的樣子，看不出一點會被人發現的緊張。
“看，有人來找你了，你要不要回應一聲啊？”語氣平常地就像是在說“你要不要喊她過來一起玩啊”。
盡管如此，顧言歡不敢貿然開口。突然想到，方才銀屏是喊她“公主”，怎麼一點都不見楚耀驚訝。看來他是早已查清自己的身份，那他之前還稱呼她“阿花”是何用意？
楚耀看著顧言歡變來變去的臉色，突然輕聲笑出來。默默地放開一直抓著顧言歡的手，從懷裏掏出一個紙包，扔給顧言歡。接著，湊到她耳邊低聲說了句：“阿花，這一個月我一直在想，我安排的那麼縝密的出逃計劃怎麼就被人看穿了呢？你說，是為什麼？”
顧言歡沒看開口，而楚耀似乎也並不在等待她的答案。說完這句話後，施展輕功，在夜色中離開。
看著楚耀消失得無影無蹤，顧言歡這才敢大聲喘氣。直到現在顧言歡還是弄不懂楚耀是來幹什麼的。
看了看手裏的紙袋，顧言歡有些好奇地打開，竟是一袋子牛筋。熟悉的鹵煮味喚回了她對於那一段在城郊破屋的經曆。
突然想起楚耀臨走前，意味深長的那句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