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先天性的,也有可能是後天受到刺激,您也說了,她一直都很優秀,怎麼可能好好想到殺人,其實,這也是精神不正常的表現。”

“冒昧問一下,這半年裏,她有沒有遇到過什麼事情,或者什麼人?”

“你這話什麼意思”陳爽快要跟醫生吵起來,“她一向很正常,工作特別忙碌,沒有遇到任何事情。”

見問不出什麼,醫生不再溝通。

但人依然要帶走,陸婧不肯,陳爽站在旁邊,眼睜睜看著幾個人把她拖住,按到床上,拿出繩子將她綁住,任憑她怎麼求救,都沒有人聽她的。

到這一刻,她很難不抱怨陸萌,如果說陸婧唯一受的刺激,就是在這個監獄裏,她現在閉上眼睛,全是陸婧在裏麵受罪的畫麵,關在小黑屋被欺負,要是陸萌早早選擇原諒,或者不報警的話,壓根不會有那麼多事情。

陸婧有精神病,她最愛的女兒成了個瘋子,陳爽蹲在旁邊,忽然湧上一陣絕望。

為什麼她的人生要那麼苦,一個女兒要殺一個女兒,一個女兒害得一個女兒成了瘋子,她不知道該去恨誰,恨不得一頭撞死在柱子上,不願意去麵對這些。

過了兩周時間。

在藥物的幹預下,陸婧狀態終於慢慢好起來。

她本來就長得漂亮,身上要是沒有暴戾的話,性格就變得很柔軟,醫院裏有架電子琴。

沒事的時候,陸婧還會去彈琴。

她學了那麼多年鋼琴,老師以前強調過,學鋼琴的人不應該去碰電子琴,可學鋼琴的人,彈起電子琴依舊很美妙。

照顧她起居和吃藥的護士叫張喬,張喬心裏一直藏有一個秘密,從小她就隻喜歡女生,不愛男生。

不過張喬怎麼都沒想到,有一天,居然會對自己的病人動心。

尤其是隨著陸婧病情好轉,人變得正常很多,還經常跟張喬親密聊天。

她每天都需要吃藥,拿盒子裝好的,一頓得要吃十幾顆,味道很苦,有時候陸婧不想吃藥 ,還會跟張喬撒嬌,“我能不能不吃呀,這個藥好苦,吃到嘴裏不舒服。”

每到這時,張喬會給她掏出兩顆糖,“吃完藥再吃糖,就不會覺得苦了。”

陸婧接過她的糖,會對她露出個笑臉,張喬就覺得整個世界都明亮,她對別人的病人,都是拿出護士的態度,隻有對陸婧,更像是朋友。

轉眼間,五月快要到了。

這天下午,張喬忙完跟陸婧在花園裏聊天,這種醫院裏經常能聽到鬼哭狼嚎的聲音,相當刺耳,她們剛坐下一會兒,張喬拿出電子琴,陸婧一首曲子還沒談結束,隔壁就傳來尖叫聲。

陸婧停下手中的動作,“喬姐,是不是又有人犯病了。”

張喬對陸婧愛護得狠,拿出她托人在國外買的耳塞,隔音效果非常好,過去塞到她耳朵裏,“你別害怕,我去看看怎麼回事?”

陸婧聽話地點點頭,待張喬一走,她就從花園的一個洞裏溜出去。

這個洞是上次牆麵翻修時,工作人員不小心留下的,非常小,大概隻有像陸婧這樣80斤左右的人才能爬出去,而且一般人根本找不到,醫院也打算近日把修繕起來。

陸婧有好幾個月都沒有出來過,先是在看守所裏待著,又在精神病醫院住了一段時間,這裏比看守所要好很多,張喬對她十分好,有時候不是她的班,她也會來看望陸婧。

隻有一件事,她再怎麼求張喬把她帶出來,張喬都不同意,非說自己身體不好,暫時不能出來。

陸婧露出一個譏笑,在看守所時,那邊環境太壓抑,她承認自己狀態臨近崩潰,可現在她健康得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