無奈這些人沒有一個是他。
這幾個人一個個的麵無表情,真的很像在哀悼老頭。然而也不知道是不是我的錯覺,我總覺得這些人心裏有鬼。
燈亮開之後,船艙裏的景象也一覽無遺了。
果然跟我之前預料的一樣,船艙的那一頭,端端正正的擺了一口棺材。
棺材蓋這時候是打開的,我看不見老頭的屍體。琢磨了一下,等會塞蟈蟈也他媽是個高難度的活。棺材後頭是一個很簡單的靈堂,沒有花圈,沒有供奉的瓜果梨桃,隻有一個很小的方桌子,比棺材高一些。桌子後頭是遮住整麵牆的黑布,布上也沒掛任何東西,看著跟幕布似的。這配置遠比普通一個平頭百姓還差。
桌子上頭,有兩盞蠟燭,都沒點著。
兩根蠟燭之間立著一張遺像。照片應該是老頭年輕時候拍的,猛一看還挺精神。然而等我定睛看了之後,我忽然感覺一盆冷水從頭淋到了我腳麵。
因為這遺像上的人我認識,媽的這人是袁陣!!!是那個之前一直跟我合作的袁陣!!是那個年紀輕輕人脈卻很廣的中介人——袁陣!
這老頭是袁陣????還是這棺材裏的屍體是袁陣!!?袁陣媽的不是早就在祠堂裏死了嗎?
屍體我跟秦一恒都是親眼見過的啊!?
我完全克製不住自己的情緒了,本能的就衝到了棺材邊,我到要看看這裏頭的人到底是誰!
定睛一看,棺材裏躺著的的確是那個老頭無誤了。還是戴著那頂帽子,除了眼睛是閉著的,還跟活人一樣。我退回來,感覺自己的腿都是軟的。
難道這個老頭真的是袁陣嗎?那宗祠裏死的又是誰?
即便當時我們真的看錯了,那袁陣也不應該是這個樣子啊?這他媽是袁陣的爺爺還差不多吧?
人怎麼會一下子老成這個樣子?
我這會才察覺到我的失態,身後站著的那些人卻沒有什麼特別的反應。我悄悄的瞄了一眼,一個個還是死氣沉沉的。
我艱難的咽了口唾沫,剛才太激動了,也不知道蟈蟈會不會被我不小心弄死。就在這個時候,我感覺船突然動了,似乎是要開出碼頭。
我暗叫了一聲不好,媽的白開出去了也不知道是不是下船了,今兒要是老頭想海葬,開到深海把船鑿了,媽的我就徹底陪葬了!
我額頭開始冒汗了,我會遊泳,但對於從深海遊回岸邊是完全沒信心的。我想著,這船上也沒見哪裏有救生艇。媽的甚至連件救生衣都沒見著。忽然,從船艙門那裏傳來了一個聲音:各位久等了。
我回頭一看,這人竟然是六指。我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確認再三。這人就是那個六指了。
把我跟秦一恒引入九子鎮真龍那個宅子的六指,之後又徹底消失的六指。
我終於開始緊張了,嘴裏的蟈蟈好懸沒吐出來。看架勢六指還是這條船上管事的,我不知道他是什麼目的,但有一點我是清楚了,想從這裏安然無恙的回到岸上,恐怕是不可能了。
六指仿佛不認識我一樣,用眼睛掃了一下船裏的人。就走到了那口棺材後邊。
我一直盯著他,恐怕他搞什麼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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隻見六指一抬手,把桌子後頭的黑布拽了下來。我這才發現船艙比我所見的要大一些,黑布隻是一個遮簾,後頭還有挺大的一片空間。放著很多一人半高的大紙箱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