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把包拎起來,這才發現這包我認識。是秦一恒早前一直背著的。

裏頭裝的鼓鼓囊囊的,很重。單手拎著有些累,我就又給放下了。

秦一恒的包怎麼跑到你這來了?我一邊把包打開,一邊順手點了根煙。

別人給我的,小缺,計劃有變。咱們得抓緊動身了。白開把我嘴邊的煙拿過去,自己抽了幾口說,你先看了,我再跟你細說。

我看白開裝的很神秘,不由得起了好奇心。秦一恒的包早前我翻過無數次,裏麵無非都是奇奇怪怪在宅子用的上的東西。但現在這裏頭裝的顯然不是我所知的。打開包,一眼看見的就是幾塊破轉頭。什麼顏色的都有,有的發青,有的烏漆墨黑,看著跟從古城牆上挖下來的一樣。

我道,媽的你不會把長城拆了吧!

老子這是何苦呢!白開把煙掐了,算了,現在也沒工夫等你理解,收拾幾件衣服,咱路上說。我車連火都沒熄呢。

白開把包一拎道,穿帥點,是帶你去見人的。

我火速拾掇了幾件衣服,下了樓果然見白開的車就停在我家樓下。

車裏頭還坐了一個我不認識的人,看著五十歲上下,一臉的滄桑,眼角紋跟刀割的似的。

車直奔著市郊開,等紅燈的功夫白開給我介紹道,小缺,這位是錢掌櫃,快伸出你的前爪跟人握握手。這是秦一恒的老朋友。

我握過那人的手,非常的粗糙,膚色比臉上的還黑。顯然平日裏經常要風吹日曬,加上穿著打扮,給人的感覺像是一個礦工。我聯想了一下那幾塊兒磚頭,媽的白開你不是夥同這位老哥一塊去把你家祖墳挖了吧?

白開道,別沒大沒小的。錢掌櫃,勞您費心,給這位講講磚頭的事情。您別怕生氣。救心丸我車上就有,你放寬心的講。這路我熟,三五分鍾肯定能到醫院,不用擔心。

錢掌櫃憨厚的笑了一下,牙挺白。

我見他是秦一恒的朋友,料想肯定不能以貌取人。乖乖的上了根煙。

錢掌櫃擺擺手,自己從兜裏掏出根自己卷的旱煙點著了。你就是江老板吧?

這頭一句話弄得我沒著沒落的,隻能點點頭。

錢掌櫃就道,我是小秦多年的朋友,他這次出去辦事,從我這兒留了話,隻要出現現在的狀況,就來找你,讓你看這些磚。

現在是什麼狀況?他去辦什麼事了?我平複了一下又說,我不打斷您,您先說。

小秦去辦什麼事我也不清楚,但自打去年起。每一個月他就會給我寄來一箱東西。東西你也見到了,就是這幾塊磚頭。我從來不過問人家的私事,這磚頭打哪兒來,又是幹嘛的,我不清楚。但小秦當初臨走留了話,隻要這磚頭不再按時寄來了,就要來找你。

錢掌櫃打開車窗彈了彈煙灰,我也是自己猜的啊,小秦可能是出事了。你就是他的保險。小秦這人幫過我幾次,做事是滴水不漏。很有章法,也落得周全,每一件事都習慣弄個保險或是退路。既然我這次來找的是你,你肯定就是小秦信得過的朋友,這事希望你不要推脫,咱們人生一場,難得幾個過命的交情。互相扶一把這路才不會走絕了。

我是低著頭聽,這錢掌櫃似乎還有點要給我上課的意思。我心說媽的這事不用你交代,老子被坑那麼多次了不還是在車上呢嗎。抬起頭我道,您說吧,要我做什麼?這秦一恒的事我肯定要幫的,開車的那個也不會看著不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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