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你說,本宮的心願到底是什麼?!”牆的那邊冷冷傳來舒太貴妃怨毒的聲音,猶如地底不甘冤死的女鬼在向人索命。
衛雲兮隱在黑暗中清麗的麵上露出一絲清冷的笑意:“貴太妃的心願是——恒王到底是怎麼死的!”
木牆的那一邊猛的“砰”地一聲,衛雲兮饒是心中有了準備也被這突然的聲響嚇了一大跳。
“說!”木牆那邊傳來令人驚恐的沙沙聲,像是什麼獸在抓著這薄薄的木板牆,急於破牆而出。
衛雲兮定了定神,看著虛無的黑暗,紅唇緩緩開啟:“恒王,是被害死的。”
“衛雲兮,你知道你在說什麼嗎?!我兒是被害死的?!可是所有的人都說,他是死在亂軍之中!是去西北突襲不成所以就死在了亂軍中!嗚嗚……”壓抑的哭聲傳來,聲音不高,但是卻撕心裂肺。
衛雲兮清清冷冷地打斷她的哭聲:“恒王是死在了亂軍中,被敵人斬首,屍首分離。但是舒太貴妃知道恒王為何要急功冒進,好好的泗水不攻,反而去了西北一帶嗎?”
木牆那邊一片死寂,除了那急促的呼吸聲再也聽不到半點聲息。
衛雲兮輕歎:“害死恒王的人,舒太貴妃一定知道那人的手段。那人命人唆使了恒王,說西北大營有隙可乘,於是恒王殿下就帶領了大軍暗自繞道到了南楚西北一帶,結果,南楚的西北慕容修正在此等候多時。恒王敗走,慕容修其實並未追擊。因為恒王兵敗之後已逃到了北漢境內風峽穀。他卻不知,風峽穀中埋伏的卻是假扮南楚士兵的北漢刺客!”
衛雲兮說完,木牆那邊久久沉默,隻有那急促的呼吸聲提醒著她,舒太貴妃還在。
“我兒……”她說了兩個字就再也說不下去。
衛雲兮眼中掠過黯然,喪子之痛,痛徹入骨。失子後的舒太貴妃不知這一切的真相,可是身為母親的直覺和在宮中曆經風雨的宮妃令她生了癲狂的殺心。她下了奇毒,毒死了北漢少帝——那個與她為敵一輩子女人的兒子!
淳於皇太後!
“臣妾今日所說的句句是實。貴太妃想必也曾將恒王之死徹查過無數遍,也知道臣妾這些話不是憑空捏造。那人要的是恒王的命,奪的是恒王的權。隻有恒王一死,就再也無人可製止那個人的野心……”衛雲兮的聲音猶如冰雪中浸出,不帶一絲溫度。
“別說了!”木牆那邊的聲音牙齒咬得咯咯作響:“不要再說了!本宮知道了!”
衛雲兮長籲一口氣,淡淡道:“既然貴太妃知道了事情的來龍去脈,那今日臣妾給貴太妃兩個選擇,一是今夜就走,山高水長,必有頤養天年的地方。二是……”
“不用了!”木牆那邊的人笑了起來,聲音帶著說不出來的癲狂絕望:“本宮不用你來可憐!我與她鬥了一輩子爭了一輩子!如今是最後做一個了解的時候了!她殺了我的兒子,我又殺了她的兒子!哈哈,冤冤相報,因果循環……”
“好好!如今她是太後娘娘,她以為她一句話就可以致我死地嗎?淳於斐,你以為你就真的贏了嗎!哈哈……”
她的笑聲一陣一陣,怨毒詛咒的話不停地從口中罵出,十幾年的怨恨如江海一般滔滔不絕。衛雲兮心中黯然歎息。
“說吧!你要我怎麼做?!”舒太貴妃罵完,終於問道。
她冷笑如癲:“我要淳於那老妖婦死!”
衛雲兮定定看著這薄薄的木板牆,沉默許久,忽地冷冷地道:“你我目的相同。我要舒家秘密養著的三十六名一等一死士傾巢而出!誅殺淳於太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