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分量又重了些,或者確切地說,楚離的利用價值又高了些。尤其是楚離的身份忽然不能再隻是一個魏朝國師,還有一個是南朝太子妃相依為命的師妹,這也就意味著楚離身後的勢力也開始盤根錯節起來。

魏帝不由得皺眉。如果現在就棄車保帥,把楚離推出去當替罪羊,那麼勢必要得罪南朝。然而如今的形勢,魏朝正和北涼打仗,無暇他顧,要是旗鼓相當的南朝此番來戰,魏朝隻怕要吃大虧。

可不讓楚離去,讓誰去呢?本來他提拔楚離就是為了當靶子的。魏帝愁眉不展。

正在此時,國師求見。

魏帝猶豫了下,“宣。”

楚離一見著魏帝就義憤填膺,顯得很衝動,“皇上,崇玄署的那群人太可惡了!”

“國師莫急,有事慢慢說。”魏帝眸子裏帶著笑意,非常和藹地令內侍給楚離看座。

楚離也不坐,隻氣盛道,“皇上,崇玄署的人現在大肆造謠,說什麼降罪於天,還說什麼清君側,除妖道,依我看,完全是無中生有,唯恐天下不亂!”

“哦?”魏帝笑意愈發深了,“國師對此怎麼看?”

“這全是一派胡言!”楚離道,“天子施仁政,則天下治。皇上是個明君,賞罰分明,大魏如今蒸蒸日上,哪裏會有什麼降罪!何況,天災*隻是天災*,和天子有什麼關係!我看,這其中一定是有人針對皇上和崔大人!”

魏帝聽了大感奇怪,“崔大人?”

“對啊!”楚離一臉理所當然,“清君側除妖道,那個君側的妖道不就是說崔大人嗎!”楚離憤憤不平,“崔大人乃是寇天師門下高徒,寇天師於我有恩,我怎麼能眼睜睜看著崔大人被人詆毀!”

魏帝嘴角微微抽[dòng],全天下人現在都以為君側的妖道是楚離,可楚離卻以為是崔浩?魏帝大感興味,“國師此話何解?”

“皇上,我雖然不是道門中人,沒有出家,但本身是傾向於黃老之學的。如今天下初定,正是皇上您和崔大人真刀真槍從沙場上血戰得來的,崇玄署的人不僅不①

“太子妃呢?她身子可還好?”赫連皇後閉上了眼睛,“你號她脈搏,可有什麼病症?”

“說來也是奇怪,”崔浩道,“乍看之下,以為太子妃和娘娘的病症是一路,隻不過號她脈搏時才發現,太子妃實在病入膏肓,隻怕命不久矣。她脈象虛平,似是無恙,實則根底已傷,元氣大損,而且體內有淤寒不散,遠不止先天不足,實乃不治之症。”

赫連皇後身子一晃,“不治?”

崔浩連忙緊張的扶住她,艱難道,“微臣……無能為力。不久前曾聽聞國師的師姐有些病症,微臣乍聽之下,以為可用她來做藥引,為娘娘治病。今日一觀,太子妃之症,隻怕任誰也無力回天。”

赫連皇後默然聽罷,忽然望著崔浩的眼睛,“如果……以我為藥引,為她驅寒呢?”

崔浩震驚,“娘娘在說什麼!娘娘千金之軀,豈可——”

“你就告訴我,行還是不行。”赫連皇後聲音不容置疑。

崔浩張張嘴,垂了眸子,“不行。太子妃的病症非藥石可為,如果微臣所料沒錯的話,她應當是天生玉人,體質特殊,本就陰寒,不知為何體內還偏有另一股酷寒遍侵五髒六腑,這種玉人百年難得一見,玉人體質自化陰寒,若非如此特殊,隻怕她早就因那寒氣命喪九泉了。娘娘您雖然與她病症相似,但您隻是不足之症,先天虛寒,她卻已是極致。用她或可治愈您,用您做藥引則無異於杯水車薪,毫無用處。”

赫連皇後神色哀戚,卻又怒道,“她一定是早早就把紅心菩提送給了那小國師,不然何以至此!”

崔浩不解。

赫連皇後頹然道,“那紅心菩提乃是我遍尋千山跪求七日才從不世出的隱士高人處求來,千年隻得此一粒,五行屬火,最宜她養身。若是戴在身上這麼些年,就算不能根治,也至少能溫養身子,何以至今日!千叮嚀萬囑咐,菩提不可離身,她竟然送與他人!”又哽咽道,“怪我不曾告訴她利害,她還太小……”

聽著這些話,崔浩震驚不已。

“崔大人!”赫連皇後忽然跪在崔浩麵前,嚇得崔浩連忙跟著跪下去,“娘娘!您這是做什麼!”

赫連皇後道,“崔浩,我一輩子沒求過你什麼事,但這次,我求你,救救霂兒。”

“……”崔浩嘴唇顫唞,聲音艱澀,“她……她是你……什麼人……”

“我女兒。”赫連皇後啞聲道,“這輩子,我最對不起的,就是她。崔浩,求你,救救她。”

崔浩這一輩子的震驚都用在了這一刻。原來,嫁給魏帝這麼多年無所出的赫連皇後,竟然有一個女兒!

赫連皇後道,“這麼多年,我以為她已經……沒想到,她還活著。”

崔浩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