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離無奈。

使臣又說,“大澤草原是拓跋氏發源之地,須得有拓跋氏氣血方能尋得。”

魏帝略作思忖,又宣了上穀公主來,“上穀公主與國師親厚,又是我大魏長公主,正當此行。”

沒想到就這樣和赫連霂分開了。楚離有些放心不下,赫連霂真的會隨赫連皇後前去清修嗎?然而她此行迫在眉睫,赫連霂為她送行,楚離道,“師姐,你去清修對你身子也好,多多保重。”

“我不會去的。”赫連霂搖頭,又笑道,“離兒,你不用擔心我,盡管放心。別忘了,我還是南朝太子妃。”

“那你打算怎麼做?”

“回南朝。”

楚離皺眉,“你既與那南朝太子作偽,又何必再回去?何況,我看得出來,那太子確實對你上心,又暴戾,萬一他對你用強怎麼辦?”

赫連霂笑笑,“怎麼,你擔心我啊?”

楚離怔了下,“有點。”

“放心好了,他近不得我身。”赫連霂捏了捏她手指,“倒是你,一路多注意安全。切記不可魯莽行事!”

身在屋簷下,不得不低頭,楚離不能抗旨。便又和上穀公主踏上了前往大澤草原的旅程。

卻不知就在她離開當日,赫連霂向魏帝請辭,“久居大魏,思念太子,請辭回朝。”

魏帝自然沒有攔著的道理,就令崔浩帶人護送赫連霂回南朝。

楚離一路鬱鬱寡歡,她原本部署的正如火如荼,眼下卻突然被這意外之行打亂了計劃。便覺得若再回來,諸事便要更加難上加難。

而上穀公主自從回宮之後,知道她府上住著赫連霂,再加上高平公一案確實牽連甚廣,所以不敢輕舉妄動,已經安分小半年之久,期間並未見過楚離幾次。

這次又是兩人同行,上穀公主出了宮才長長吐出一口氣,不曾想在外麵混久了,竟愈發覺得宮中日子難捱。如今看著國師楚離,竟也比以往更加順眼些。

楚離目凜心沉,縱然心中幾多不情願,麵上也沒有表露分毫,對上穀公主也是彬彬有禮。

“國師近來,心情不佳?”上穀公主何等人兒,楚離掩飾的這麼好,也讓她看出端倪來了。楚離愣了下,尚未回答,上穀公主就揶揄道,“說起來石姐姐現在離國師是越來越遠了。咱們往極北,太子妃往極南,便是我也有些想念呢。”

被上穀公主這麼一說,楚離覺得還就是這麼回事。原來自己鬱鬱寡歡的不止是計劃被攔腰打亂,更重要的是師姐不在身邊了。聽她說完,楚離沉沉歎氣,“聚少離多,情深緣淺。愁煞人也。”

上穀公主笑道,“石姐姐如今已經是南朝太子妃——”

楚離就打斷她的話,“公主莫說笑,越說越讓人不快。”

“嗯?”上穀公主愣了愣,“國師怎得不叫渠迪了?如今出行在外,不比宮中,還拘束這些做什麼!”

楚離頓了頓,笑道,“平城待久了,把我也帶的改了習慣。渠迪,沒料到你我還有再一起出行的機會,也是難得。”

“實屬緣分!”上穀公主眨眼笑笑,躍馬疾馳,楚離剛學會騎馬不久,不敢放肆。

“大澤草原離平城並不遠,”上穀公主回頭道,“照咱們的腳程,約莫半個月就到了。”

一路倒也平安,很快就進入大澤草原境內,但令她們驚奇的是,她們落腳下榻之處,竟有一處荷池,仲秋之際,滿池荷花盛開,可謂奇景。〓本〓作〓品〓由〓思〓兔〓網〓提〓供〓線〓上〓閱〓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