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後一步。”她輕聲道。

石霂把她摟進懷中,“別想了,你精神倒好,看樣子是還不累。”

又過了十多天,楚離向魏帝告假,說是在上洛郡覓得名醫,醫治眼睛。

魏帝道,“不如把神醫請來,也好把皇後的病一並除了。”

“回皇上,那神醫蹤跡難尋,倘若微臣能找到他,一定請回來給皇後娘娘看病。”

魏帝再沒有推辭之理,隻好由著她去。但因著不放心,便專門叫人陪同前往。正好樂安王在京,魏帝便將她二人交給樂安王,一路護送去荊州上洛郡,實則是監視二人不要跑了。

可偏偏是交到了樂安王手裏。

樂安王看見石霂就一臉熱切,多虧楚離看不見,不然一定受不了。石霂也深感奇怪,隻覺得樂安王“監視”得如此明目張膽,未免太過火了點。然而也無可奈何,畢竟人為刀俎我為魚肉。

她和楚離坐在馬車裏,呢喃絮語,“要開戰了吧。”

“應該快了,不知道能不能等咱們到荊州地界。”

她們不急不緩,走了大約三個多月,才剛到荊州,驛站就快馬加鞭傳來魏帝口諭,“樂安王迅速帶著國師回平城!”

原來是劉宋主動攻擊滑台,但是太子拓跋晃在鎮守漠南,防犯柔然。京畿重地自然要防止民心不穩,於是急召樂安王回長安。

樂安王無法,隻好奉命行事。可是楚離卻道,“王爺,我們剛到家門口,難道連家門都不讓進嗎?再急也不急於這一時吧?”

樂安王看看石霂,咬牙道,“好,現在就送你們回家。”他深深看了石霂一眼,留下幾個侍從守著楚離和石霂,自己連夜往回趕。

楚離鬆了口氣,“沒了樂安王,事情就好辦多了。”

可石霂卻對他那個眼神很是狐疑,“我怎麼覺得,樂安王好像知道我們要做什麼。”

“知道了還能放我們回去?”楚離驚奇,“師姐,你別多想。”

及至趕回上洛郡,到了她們住的地方,這裏是她們的地盤,那幾個侍從有什麼用!

石霂捏了捏楚離手指,楚離心領神會,石霂領著他們進了自己的房間,讓他們宿在這裏。她靜靜站在旁邊,“就麻煩幾位在這裏委屈一夜了,就這麼一個房間有床。”

侍從也無可奈何,左右你看看我我看看你,抱拳致謝。

楚離仔細辨別著他們的腳步聲,等石霂輕盈的往後一跳,楚離摸準機關,手上用力一按,幾個侍從驚呼一聲,掉進了那床前的地洞裏。

聽得那幾人在地洞裏大呼小叫,楚離撒了些迷[yào],這才拍拍手道,“可惜了,我還睡過呢。”

石霂嗔她,“你要是喜歡,等過一陣子,我再給你弄一個。”

“噗——”楚離哭笑不得,“才不要!”

沒了雜人雜事,這久居別離的故地明月當空,靜謐安詳。石霂抱住她,“我們終於回家了。”

“是啊,”楚離親昵地蹭著石霂頸窩,“現在估計外麵已經鬧翻天了吧。”

“那些已經和我們無關。”說完,石霂有些哽咽地吻她的眼睛,“可惜我的離兒沒能好好的回來。”

“離兒沒回來,但是,你的夫人回來了啊。”楚離吻她的唇,“我的夫人也回來了。

石霂破涕為笑,拉起楚離的手,“走,碎碎已經來接咱們了。”

門外蹦蹦跳跳跑過來的不是碎碎是誰?

小姑娘一見到楚離就大驚小怪,“哎呀,楚離你瞎了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