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尤其是一些大型官司的訴訟,長達漫漫十幾年也是有可能的。
比如曾經有一起訴訟美國煙草公司的案子,整個案子將原告團都幾乎耗死了(畢竟起訴煙草公司的煙民大多有各種晚期疾病),整個案子的一審都還沒有完成。最後原告律師和原告團不得不和煙草公司達成交易,拿一筆錢完結訴訟。這次穀歌訴泰坦案也是如此,別看這個案子已經鬧了三個多月了,但是案子還隻走到預審階段。
預審是沒有陪審團的,完全由法官裁決,主要是判定哪些證據可用,哪些證據是不可用的。僅僅是這階段,雙方的證據厘清還沒有完成一半。根據泰坦的律師團估計,估計走上正式的訴訟階段,至少還要半年到一年的時間。但是穀歌公司卻以此提請法庭禁製令,要求泰坦公司的產品暫時不能在美國銷售。
不過饒是美國法院也不敢開這樣的口子,畢竟泰坦集團除了智能手機和智能平板兩大主業之外,還擁有智能家電、軟件開發和互聯網運營等多項業務。如果因為泰坦手機有侵權嫌疑而中止整個泰坦集團在美國的業務,那隻怕會惹來華夏這邊的報複性反傾銷行為了。而且這個法院隻是加州的司法法院,而並非美國聯邦的司法法院,因此他們隻是暫時禁止在加州範圍內銷售泰坦手機和泰坦平板。
劉淼之所以選擇和談,主要也是因為在美國的訴訟成本實在是太高了。而且美國司法係統本身也鼓勵訴辯交易,隻要雙方當事人在律師下達成協議,法官過目之後就可以執行了。如果律師調解無效,法官會指派專門的調解人;如果還無效,法官會親自出任調解。真正鬧到需要大陪審團出麵的官司,其實不會特別多。而且即便是這樣的官司,很多都是在陪審團做出裁決之前就達成和解了。除非真的是不死不休的關係,否則美國人是很少堅持將案子訴訟到底。
簡單來說,一起簡單的謀殺案,在華夏一般一年左右就能走到死刑判決,最後再等個把月,最高院的核定書一下來,基本上就會在半年內執行掉。但是美國不同,一般的死刑訴訟都是在州司法係統內審判的。從地方法院打到最高法院就是兩級了,而且地方法院就算裁定死刑了,還需要經過大陪審團的再次審核才能確定是否執行死刑,於是這才一審;然後你可以上訴到最高法院,雖然州最高法院是終審。
但是美國聯邦司法是沒有死刑一說的,因此你可以就裁決是否違憲,因為美國憲法第八修正案有“禁止處以殘酷和非常的刑罰”的條款,於是辯護律師可以就此申請人身保護令再從州地方法院打到最高法院,即便這次敗訴;他還可以在聯邦上訴法院打到聯邦最高法院。
就算此時聯邦最高法院裁定死刑沒有問題,但是律師可以就執行細節再次上訴,因為無論是電椅執行還是三針注射法都被認為是不人道的,於是再次提起人身保護令訴訟。基本上,除非你是在美國南部的深紅州,否則其他州要打一個謀殺犯的死刑裁決,沒有十幾二十年是執行不下來的。
這次和談選擇在了四季酒店的一個商務會議室裏,雙方除了核心領導層之外,就隻有律師陪同。但即便如此,雙方的成員都是多大數十人。因為如此,會議室裏隻能容納主要人員,一些輔助人員和助理則被分別安排在旁邊的兩個大辦公室裏。看到這樣的架勢,劉淼忽然想起前些日子,自己的律師團嚇唬琪琪的舉動。
隻不過這次,雙方人數差不多,所以誰也嚇不倒誰。劉淼沒有正眼看穀歌公司的人,這是律師要求的,同時劉淼也挺瞧不起他們的。前一世隻有三星公司麵對蘋果才用過如此無聊且低級的策略,沒想到這一世居然是穀歌用出來。所以劉淼在心底已經將穀歌降到二流公司去了,不再是和蘋果一樣能對泰坦構成威脅的一流公司。
這樣的和談其實在劉淼看來意義不是很大,因為泰坦和穀歌真的已經是不死不休的局麵了。根據美國手機產業協會的統計,目前美國乃至整個北美市場,泰坦手機以32%的市占率位居第一,蘋果以20%的市占率位居第二,雖然安卓係手機也占據了30%的市場,但那是整個安卓軍團,何況其中還有市占率15%的三星是騎牆派。而其他的市場則被諾基亞、微軟還有摩托羅拉等老牌手機占據著。
所以穀歌現在的感受非常不舒服,他們比誰都清楚,互聯網的下一個奇跡發生地就是移動互聯網。而作為移動互聯網的終端,手機市場是穀歌未來最不能輸的一個市場。所以這次和談要麼是劉淼投降,要麼就是毫無結果。
“我想我也明白你們的意思了,其實你們的目的根本就不是在專利侵權上。”在商討了一天一夜之後,劉淼開口道,“你們的目的很簡單,要麼我們和你們死磕專利訴訟,你們就能爭取到一年甚至更長的禁製令,於是我們泰坦就必須失去北美市場;要麼我們公開源代碼,證明你們敗訴,但是結果就是我們的核心代碼被掌握,於是不敗而敗。”
劉淼的說法其實就是很多新聞記者分析出來的原因,事實上穀歌對這個說法是不承認也不否認。劉淼也得承認,穀歌的確是立於不敗之地。如果侵權官司自己敗訴,那麼北美市場將徹底失去;如果自己勝訴,那麼就必須交出核心源代碼供查驗,那以後泰坦智能係統的開發完全就是曝光於所有人的眼皮底下;就算現在不勝不敗的焦灼中,穀歌也能申請禁製令組織泰坦手機的進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