和雨聲的掩飾之下,這笑聲壓根就沒有傳出去。

更何況,這附近壓根就沒有人,也因為下雨不會有什麼過路人經過這裏,聽到裏麵布萊曼瘋狂一般的笑聲。

布萊曼一邊笑著,一邊拿起手中的刀具狠狠地往男人的身上紮去,然而她的眼眶卻是通紅的。她的雙手顫唞,整個身體都在顫唞,很快地,她跪在了地上,整個人都蜷在了一起,嗚咽著狂笑著,如同真正的瘋子一樣。

過了很久之後,布萊曼才終於停止了顫唞。

這是她第一次殺人,她卻並不覺得害怕,也不覺得後悔。

可是她很清楚,如果她被抓住了,她這輩子就真的徹底完了。

雖然她一直有些不想活下去,但是在快要被這個男人殺死的時候,她突然覺得自己還是挺想活著的。死亡是一件太過於未知的事情,更何況,她也不喜歡自己的生死掌握在別人的手裏。

再次站起來的布萊曼雖然全身脫力,站起來的雙腿都還在顫唞,可是眼神卻非常的亮。

她無比冷靜的翻找著這間屋子裏的東西,這個男人大概因為本身就是變態殺人犯的關係,地下室裏藏著很多見不得人的東西。

而且布萊曼還看到了很多浸在玻璃瓶裏的眼珠,這很顯然的不是一個人的眼珠。

她後來還翻找出了那個男人自己拍的虐殺年輕女孩子的許多照片,那些照片讓布萊曼冷笑了一下,愈發的不後悔殺死這樣的一個男人。

布萊曼冷靜的找出那個男人先前準備好的藏屍袋,把男人的屍體藏了進去,然後用水管將地麵全部衝了一遍。那張染血了的地毯也衝了好幾遍,泡在洗衣粉裏泡掉了血腥味,然後一點點的剪開,剪成碎片再放到了袋子裏。

在處理完這些事情之後,布萊曼似乎又想起了那地下室裏的一堆照片。

她轉身走進地下室拿出那些照片,仔細的看了一遍之後,又重新的把那個男人從藏屍袋裏麵拿了出來。

布萊曼把他給綁了起來,按照他照片裏對待那些少女的方式,對著他的屍體全部來了一遍。

在做這些事情的時候,她臉上依然沒有什麼表情,沒有殺人的害怕,也沒有報複的快意,也沒有殘忍的扭曲。就像是她做這些事情是天經地義的一樣,跟她出門買個口香糖沒有什麼區別。

然而,這樣的表情卻又是讓人覺得最恐懼的表情。

因為這樣的表情已經脫離了人類的情緒範圍……布萊曼壓根就沒有這樣的情緒!

她越是平靜,就越是讓現場那些工作人員背後發冷。

布萊曼把那些照片一張張的釘在了男人的周圍,最後則是順手閹掉了這個男人,拿著男人的照相機拍下了一張照片,留下照相機放在了原地,照片則釘在了男人的額頭上。

布萊曼很聰明,雖然她沒怎麼上過學,也不太清楚那些警察是怎麼做事的。

不過她有偶爾偷看過一些刑偵劇,所以她把有可能留下指紋的地方全部都擦過了一遍,包括腳印和頭發。

在做這些事情的時候,她是用毛巾包著自己的頭發,腳上踩著這個男人的拖鞋在做的。

等到所有的事情都弄完了之後,布萊曼走出了這間轉變了她一生的房子。外麵的大雨滂沱,不斷的衝刷著還留下來的證據,而布萊曼則麵色平靜,嘴角露出了一抹不知道什麼情緒的微笑,開始準備離開這個城市。

走出那間房子的時候,這一場就算是拍完了。

可是當裴青都走出攝像機範圍的時候,安濂導演都還沒有吭聲。

其他的工作人員也都眼神毛毛的看向裴青,尤其是當裴青走出攝像機範圍之後,就極快的露出了一抹溫暖的笑容,這更是讓他們背後竄過一抹冷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