隔壁突然傳來痛苦的低口今聲。
抬起頭看向薛裏爾,緹奇淡淡看了眼他的大哥,道:“你就算把書翁年紀輕輕的繼承人給折磨死,他也不會告訴你關於第十四任與千年公和羅德之間的關係。”
薛裏爾麵色一冷,狹長的眼眸上挑,道:“緹奇,這話真不像是你該說的。”
他們是諾亞,諾亞不該擔心驅魔師的。
“你是在擔心那個紅頭發的小鬼會被我們不小心折磨死嗎?”
緹奇勾了勾唇角,道:“不是。”
他才不會擔心虞颻以外的驅魔師,那些家夥的死活跟他沒有任何關係。
他會出聲提醒薛裏爾也是因為重生前的記憶。
書翁是不會將那段藏於裏的曆史告訴他們的,就算今天問他的人是千年伯爵,對方也隻會緘口不語。
身為記錄者,他們的存在僅僅是為了將這個世界不被世人所知的曆史記錄下來。
“你們如何折磨他是你們的事,但要想讓書翁將那段過往說出來,幾乎不可能。就算你把刀子架在書翁的脖子上,他也不會說的。”緹奇隻是希望薛裏爾不要白費力氣,書翁能活到這把歲數,比他們可沉得住氣多了。
聽了緹奇的話,薛裏爾不甚在意的挑挑眉。
這時,緹奇將薛裏爾上下打量了一番,道:“薛裏爾哥哥。”
“怎麼了?”
“你怎麼看上去好像……越來越老了?”
“……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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朝利雨月在看到躺在床上的白發少年和靠在床邊睡著的Giotto時,瞳孔不禁縮了縮。他轉頭看向身後的G,臉上透著濃濃地憂色。
G臉上的表情何嚐比朝利雨月好到哪裏去,從他家的BOSS抱著白發少年出現在他的麵前時,他就知道他們將要做好大幹一場的準備。
昨晚晚上,納克爾將一份東西給他看了下。
那是一份通緝令,上麵赫然印著兩個人的臉,一個是白發少年,一個則是上回他們見過的黑發少女。
這兩人特麼現在被黑色教團通緝著!
使了個眼色讓朝利雨月跟他出來,G將房門帶上,站在安靜地走廊上,皺眉道:“真是會給人添麻煩!”
朝利雨月半垂眼眸,道:“Giotto這四個月來一直跟那個孩子在一起。”
G沒說話,隻是靜靜地掃了眼緊閉的房門。
房門內,Giotto已經醒了,他受了點傷,襯衫包裹住的身軀上有一道砍傷,是第十四任留給他的。掀開襯衫一角,纏在腹部的繃帶上滲出淺淺的粉色,那是傷口崩裂的血的顏色。
“嘶——”
Giotto因傷口的扯痛扭曲了臉孔的表情。
就在這時,昏睡中的亞連的眼瞼微微動了動,過了一兩秒,睫毛抖動,白發少年睜開了他的眼睛。灰色的瞳眸有些空茫,直愣愣地盯著天花板,空氣中混雜的許多味道讓亞連一點點地回複神智。
眨眨眼,他對現在的地方有些陌生,轉動腦袋,他看到坐在床邊表情出現一瞬呆滯的Giotto。
“Giotto先生?”
“歡迎回來,亞連。”伸出手,撫摸著少年的柔軟的白發,Giotto的唇角勾起了一個很淺的弧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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夕陽,整個天空似乎都燃燒起來的夕陽。
腳踩在草坪上。綠色的草坪附近長滿了高及膝的黃色稻麥。抬起頭仰望前方,可以看到被夕陽染紅的天空無限延伸至遠方。一望無邊的天空,流動的雲層,輕柔的微風,揚起的長發,這是一個美麗靜謐的地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