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天,基柱比平時早下班回來。他像往常一樣打開衣櫃門,眉頭在刹那間皺了起來。藍色襯衫中間像斑點一樣夾著一件白色的襯衣,就是這件白色襯衣激怒了他。基柱不耐煩地整理好襯衣,來到了項客廳。
剛坐在沙發上,他就注意到桌子上的花瓶,確切地說,是花瓶裏滿滿的一束花吸引了他的目光。眼睛緊緊盯住花瓶,基柱把手伸向放遙控器的地方,卻沒有摸到遙控器,他轉過頭去,原來一直放在老地方的遙控器跑到露台上了。他皺著眉頭走向露台,拿起遙控器打開了等離子顯示屏。然而事與願違,畫麵上播放的電影是《羅馬假日》。頓時,基柱想看電影的念頭消失得無影無蹤。關上電視,走進家庭酒吧,基柱把手機貼到了耳邊。接通信號音響過幾聲,承俊接了電話。
“是我。鮑狄埃社長那邊的動向你了解到了嗎?”
“我現在就去,學長。”
“我是那麼狠心的資本家嗎?現在上班時間已經結束了,明天在辦公室向我彙報。家裏的鍾點工還得再物色一個,最好快一點兒……怎麼不說話?”
“你……不滿意嗎?”
基柱坐在吧台上,倒了一杯葡萄酒,邊喝邊說道:
“太差了。哪怕是長得難看的老太太也行,一定要找個能做好家務的人。”
“能打掃衛生的人很多,可是會做飯的不太容易找……”
“所以我才讓你找嘛,再找找看。”
掛斷電話之後,基柱發現了貼在冰箱上的紙條。
這所房子從早晨到正午光線最好。我把魚缸挪到窗戶邊了,怎麼樣?讓魚也能見到下午的陽光。
基柱慢慢地來到客廳,坐在桌子上看著魚缸。寧靜的水裏,魚兒遊泳,現在看來竟然感覺有些陌生。一直住在這座房子裏,卻從未意識到家裏有個魚缸。他慢慢地品嚐著葡萄酒,撫摩著飽含真情的便條。奇怪的女人。從未見識過的富有個性的女人。
然而當他想到混雜在藍色襯衫中間的白襯衫,基柱又堅定了決心。他最討厭身邊的東西亂糟糟的沒有秩序,何況這還是自己的家,就更不用說了。
“然後呢?”
“我隻能瞎說了:‘正在談判中,進行得很順利,沒有任何問題。…
“你越來越會撒謊了。秀赫有沒有往辦公室打電話?”
“我去過他的公寓,隻有一堆郵件。好像很久沒看見他了。”
聽承俊這麼一說,再加上秀赫不接電話,基柱不由得擔心起外甥來。秀赫就像吉普賽人一樣四處流浪,突然斷絕聯係消失得無影無蹤,這已經不是一次兩次了。如今他已經長大,不需要再為他擔心了,可是基柱還是不能不為他操心。
“難道又生病了?錢該用光了吧。”
基柱自言自語,然後把家裏的鑰匙遞給承俊,繼續下達指示:
“書桌抽屜裏有張信用卡,你給我拿來。哦,還有!”
“今天下午的行程全部取消。”
“今天下午的行程全部取消。”
基柱驚訝得瞪大了眼睛,看著幾乎與自己同時說出同樣內容的承俊。
“現在你已經熟門熟路了?”
“書房裏的狗,呆上三年也能吟詩作對。”
裙子本來就很短,還總是向上卷,太英不高興地噘起了嘴巴。任她怎麼往下拉,卻都遮不住露在外麵的大腿。陽美正好關上大門往回走,太英賭氣地對她說:
“沒有長點兒的裙子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