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英哽咽難言的話語,以及汽車後視鏡裏映出的太英的麵孔,都在基柱眼前若隱若現,還有她獨自走夜路時的身影。
啊,錯了。是的,心裏如此難過,看來的確犯了個大錯誤。基柱沉思良久,感覺身後正有雙眼睛盯著自己,於是他轉過身去。不知何時候起,承景正站在身後望著他。
“我現在要去德國。”
基柱這才注意到承景的旅行箱。
“我不知道你會不會聽我的話,不過如果現在不說,恐怕以後就永遠也說不出來了,所以我現在就要告訴你,我這次來巴黎其實是為了你。”
基柱大吃一驚,默默地凝視承景的眼睛。
“我這個女人,是你人生中的第一次失敗,這我也知道。不過,兩年的時間足夠了。對於在漢城等待你的人來說,兩年的時間太過漫長了。我把你發配到這裏,自己卻過著衣食無憂的生活,這種罪名我不想繼續承受了。”
“我父親派你來的嗎?來說服我?”
“你以為我是這樣的人嗎,我會接受前夫父親的托付,花費十三小時的時間飛到這裏?我不知道昨天到底發生了什麼事,不過請你一定妥善處理,不要吝惜‘對不起’。”
不要吝惜“對不起”,這忠告深深刻進他的腦海。基柱不露聲色,伸手要拉承景手上的旅行箱。
“我去送你。”
“我一個人走吧,你有你該去的地方。”
看到基柱鬆手,承景歎了口氣,大概是她的話觸到了他的痛處。
“那位小姐,你是不是一直猶豫要不要走近她?我雖然有兩年時間沒跟你在一起,但是對於韓基柱這個人還是有些了解的。自己討厭的事情堅決不做,想做的事情千方百計要完成,快速決斷,決不後悔。但是今天你的表現跟往常很不一樣,所以我幫你做了決定。”
聽完承景的話,基柱的頭痛越發加劇了。
“我不是機器。”
“是的,今天你很像一個有血有肉的人,一個有感情的人。”
太英踢開房門,走進房間,隨手就把背包扔進了角落。
“不管怎麼樣,畢竟還是自己的家最好。”
太英發著牢騷脫掉了高跟鞋和禮服,撲通一聲躺到了床上。就在這時,她聽見有人敲門的聲音。太英驚訝地朝門口看去,手也輕輕顫唞:莫非是他?太英猶豫了一會兒,小心翼翼地走過去開門。站在門口的男人是秀赫,他手裏端著熱氣騰騰的湯,還有盛著麵包的袋子,正滿麵笑容地望著太英:不知道為什麼,太英的心莫名其妙的陰沉下來。
“在火車上吃得太簡單了,而且我也順便過來取我的衣服。”
看著微笑的秀赫,太英也笑了。然而這種愉快氣氛隻是暫時的,
兩人坐到餐桌旁,彼此一句話也不說,像餓鬼般狼吞虎咽起來。肚子基本上填飽了,秀赫指著書桌上的日曆問道:
“這個紅色的圓圈是什麼?你的生日?”
“這是秘密。”
“你說是秘密,我就更想知道了。如果你不說,我就每天從早到晚糾纏著你不放。”
太英咕嚕嚕咽下熱湯,戲謔地說道:
“那時候我也許在韓國了。”
“韓國?你要回韓國?為什麼?以後再也不來了嗎?”
“不是的,我大約要回去一周時間,因為我要見一個人。”
“要見一個人?是誰呀?你有戀人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