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7節(2 / 3)

“你的兒子都是野心勃勃,而且嫉妒心很強。秀赫和我都嫉妒同一個人,所以他是我的同夥,但基柱不是,他什麼都不怕。”

不就是這虛無的野心毀了秀赫嗎?他不是已經很痛苦了嗎?所以她一定要照顧好基柱。不管發生什麼事,她一定要照顧好基柱。基惠攥緊顫唞的雙手,清了清嗓子。

“我喜歡基柱的性格。因為我不能保護他,所以他必須堅強。但是秀赫不一樣。崔理事沒有必要為了滿足自己的野心,就把秀赫拉下水。”

“野心……開始的時候那也是一種愛。”

愛?從前崔理事總是執著地跟在她身後,他的感情能稱得上是愛嗎?由愛而始的感情最終發展到今天的地步嗎?基惠從不承認這份愛,不承認這個男人所說的愛。她所了解的愛,她所相信的愛不是這樣的。舔舐自己的傷口,毀滅他人的人生,這不是愛。

“愛?崔理事所說的愛到底是個什麼東西?我怎麼想也想不通。我從不記得我曾得到過崔理事的愛。”

基惠直逼崔理事驚訝的眼睛,說出了埋藏心底33年的話。她極度厭惡這些事,甚至不願說出口,始終壓抑在心底。然而現在,她把這一切都說出來了。

“但是有一點是確定的,不是嗎?就是因為你所說的這份愛,我失去了我的第一個孩子,並且失去了對我來說比生命更重要的男人。我不能用自己的懷抱去愛我寶貴的孩子,隻能把他當做弟弟。而我的小兒子呢,他不得不把自己的親哥哥叫做‘舅舅’。隻要那天你閉上嘴巴,我的人生就不至於這麼悲慘,我也不至於這麼痛苦,親生兒子在眼前,我卻不能擁抱他。可是,你竟然跟我談什麼愛?這就是愛嗎?”

望著崔理事蒼白的臉,基惠血淚交加地說道:

“你不要找借口了,說什麼一切都是因為愛。不要再把這個字眼掛在嘴邊。”

基惠讓眼淚盡情地流淌,她瞪著對麵的男人繼續說道:

“如果在這種情況下你還能信心十足地說你愛我,那請你現在就改變自己,不要用這種方式表達你的愛。還有,也不要把對我的恨轉嫁到基柱身上。求求你了,請你幫幫我的兒子。”

“求求你了”,這種話基惠是不會輕易說出口的。崔理事臉色陰沉,他看了看基惠,表情奇妙得難以用語言形容。基惠低下頭去。

“因為你,我已經哭過太多次。所以,以後請你不要再讓我哭了。”

淚水沿著基惠的臉頰流下,滴落到桌子上。看著幾乎流成了小河的眼淚,崔理事閉上了眼睛。這個女人從來沒在自己麵前哭過。盡管她知道自己就是那個卑鄙的告密者,卻從來沒有埋怨他一次。所以他更加討厭基惠,更加討厭這個冷冷的像個沒有感情的木偶的女人。這個女人仿佛根本不願理會自己,仿佛自己根本就沒有被人理會的價值,她總是漫不經心地對待自己。他對這個女人充滿了憎惡。

他到底做錯了什麼?或者說,他們之間的緣分究竟在哪裏出錯了?十六歲,如花似玉的美麗少女,自從看上她的那個瞬間開始,他就永遠地把她放在了心裏,難道這也是罪過?或者,少女把另外的男人裝在心裏是一種罪過?當他出於憤怒而毀掉這個女人時,他還是不明白。他的愛給了她太多的痛苦,已經無法挽回她的心。

不過,他還是不想讓她哭。盡管她一生也沒用包含愛意的眼神看過他,但他還是不想讓她哭。並不想這樣……讓她哭……

臨時股東大會最終還是要召開了。隻要天不塌地不陷,二十分鍾後他們也許會在大會議室裏遭遇那些憤怒的股東。承俊憤懣地敲著桌子,他去基柱的辦公室找基柱,然而基柱毫不動搖地凝視窗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