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咯咯咯……”靈胎發出銀鈴般的笑聲,開口說話了,聲音尖尖細細的,帶有明顯的江西贛北口音,“彼屍爾屍,無屍無氣,相屍何求,鬼壺祝由……”
沈才華曾經在關中地臍地宮中看到這四句偈語,於是嘻嘻道:“原來你識字的啊,難道也偷看了牆上的那首詩?”
“風後屍塵,祝由聖藥,嬰兒降劫,靈胎救渡。”靈胎說著又抓了一把地上的嘔吐之物,一蹦一跳的在竹林裏挨個給仍困在大王血竹內的其他嬰兒抹食去了。
“才……才華,用手指割開竹,竹子,放小孩兒出……出來。”嘟嘟興奮地拍打著翅膀連聲叫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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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才華再次施展起“天門洞開”,用食指剖開一根根的大王血竹,將裏麵的嬰兒逐一的救出,集中放在了一起,頓時間,竹林裏哭鬧之聲亂糟糟響成了一片……
妮子麵無表情的走到猛拉差翁.坤巴的麵前,仇恨的目光緊緊地盯著他,恨恨說道:“為炳師父複仇的時候到了。”
坤巴翻起眼睛瞪著妮子,嘴裏發出淒厲至極的慘笑聲:“哈哈……那女嬰終於回來了,炳表哥,你找對了人……”
妮子冷冷的望著他,慢慢的張開了小嘴兒,吐出了那隻猩紅色的大血蚤,一道紅光閃過,大血蚤尖利的口器刺穿了坤巴的額頭,將“血降頭”注入了他的大腦裏。
猛拉差翁.坤巴瘋了,張開大嘴呲著牙齒一口口撕咬著自己手臂上的肉,鮮血四濺,並“喀嚓喀嚓”的咀嚼著他的指骨,其狀慘不忍睹……
“妮子,你過來……”賈屍冥在竹下虛弱的招呼道。
“師父。”妮子收回了大血蚤,來到了他的跟前。
賈屍冥顫唞著抓住妮子的小手,將一個灰白色的骨質小瓶放在她的掌心裏,妮子望去,那瓶子上麵雕刻著一個“卍”字符號。
“妮子,那個臉上長痘痘的白袍人,就是你的親娘,這裏有一瓶苯教的‘返魂水’,你現在就喂她喝下去吧……”賈屍冥無限傷感的叮囑說道。
妮子望著賈道長,懂事的點點頭,手裏拿著瓶子轉身離去,來到了茅屋的前麵空地上,那白袍人仍在那兒傻傻的坐著,目光呆滯,神智混沌。
這就是我娘麼?在潼關的那個夜晚,有良曾信誓旦旦的保證道,自己的娘一定長得很漂亮,可是,眼前的這個“陰相人”娘,卻實在是太難看了……
妮子默默地直視著她,自己在夢中曾經夢見過娘,但卻始終都是模糊不清的,她也無數次的幻想過娘的臉,但卻沒有想到會是這個模樣……娘,你為什麼不要妮子了呢?難道就是因為你長得不好看才離開妮子的麼?娘,你為什麼那麼傻呢……
一縷淡淡的陽光灑落在“老祖”滿是紫痘痘的臉上,而此刻,在妮子的眼中,娘已經不再是那麼的醜了……
“娘……”妮子柔和的目光望著“老祖”,口中喃喃道,“師父說,這是一瓶苯教的‘返魂水’,但願你喝下去以後就能和妮子說話了。”妮子說完用力的咬開了封蠟瓶塞,把瓶口輕輕的塞入“老祖”的嘴裏,然後將裏麵的藥水緩緩倒入……
“老祖”的眼皮漸漸合上了,身子緩緩的倒下……
“娘!”妮子驚呼道,用力推了推“老祖”,但其絲毫沒有反應,於是她拔腿跑進了竹林,慌慌張張的叫道,“師父,我娘喝了那瓶‘返魂水’就倒地不起了……”
大王血竹下,賈屍冥已經靜靜地閉上了眼睛……
“師父!你怎麼啦?”妮子大驚失色。
客家嬤嬤聞言趕緊過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