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才華和墨墨都看呆了,想不到這隻大老鷹性情竟然如此的剛烈。
“千萬不要傷害牠……”就在這時,高山杜鵑樹叢後麵慌慌張張跑出來一個頭戴五佛冠,脖子下麵掛著一串“海貝殼”服飾怪異的老者急忙擺手叫道。
沈才華定睛一瞧,認出來是東巴老司,在塔巴林寺的時候見過麵。
“這是你家的老鷹麼?”沈才華問。
“不,牠叫南喀,是木裏大寺的鎮寺神獸,”木老司撕下布條將兀鷲的左眼和折斷了的翅膀包紮了起來,一麵說道,“你倆是剛從藍月亮穀出來的吧?”
“是又怎樣?”墨墨坦然回答說。
“能不能告訴我入口在哪兒?這些天來,本老司尋遍了梅裏雪山南麓,卻還始終找不到通道,行行好,就告訴我吧。”木老司可憐巴巴的央求著。
數日前,東巴老司沒有跟隨楚大師的直升機離開,賈道長一行又甩開了他,無奈隻有獨自在梅裏雪山南麓一帶徘徊尋覓,但始終是一無所獲。
墨墨與沈才華對視一眼,同時搖了搖頭,然後走過一邊照顧著昏迷的嘟嘟。
東巴老司長歎一聲,他心裏清楚這倆孩子的功力遠超自己,根本無法強迫他們帶路前去藍月亮穀,既然天意如此,也隻有暫且作罷等以後再說了。他將受了重傷的南喀扛在肩上,然後默默的朝橫斷山中走去,這隻大兀鷲是木裏大寺的鎮寺神獸,自己決不能見死不救。
數日後,他馱著南喀疲憊不堪的走進了木裏大寺。
“南喀怎麼了?”仁波切和紮西老喇嘛吃了一驚。
東巴老司將自己在梅裏雪山腳下所見到的一幕述說了一遍。
“原來那隻妖鳥竟然是藍月亮穀中隱士的寵物,怪不得古靈精怪並能識說人語呢,虛空內真的是藏龍臥虎啊。”仁波切不禁長歎一聲。
紮西老喇嘛在一旁鬱鬱寡言,那夜的驅魔半途而廢,他追逐著二丫一直向東而去,但其很快便消失了蹤影,不由得心中納悶不已,這個小姑娘沒理由輕功這麼好,隻能理解為她有可能已經“萌屍蛻變”。
一世班禪的罡洞驅魔徹底失敗了,二丫向東逃進了金沙江幹熱河穀,那裏人煙罕至、峰高穀深,遍布著原始森林,要想找到她可就難了,如果有朝一日有良尋來,自己又將何顏以對呢……
黃昏時分,武陵山區的林間小路上走著一個風塵仆仆的青年。自從離開藍月亮穀後,有良始終尋找不到二丫的蹤跡,於是一路東行奔湘西而來,準備先到趕腳村治好羅柱子的脊椎,然後再北上接著尋找。
暮色中,山坳裏炊煙嫋嫋,趕腳村的農戶家正在生火做飯,有良站在嶺上默默的注視著,清風拂麵,一時間心中無限感慨。不過短短月餘,自己經曆了一生中難以名狀的起落,二丫懷上了自己的孩子,可她的人卻如同蒸發般的消失在了茫茫塵世之中。
他走進村子裏,引來一陣狗吠聲,孩童們跟在身後一直來到羅家院前。
“柱兒他爹……”羅家婆娘看見有良驚喜的叫了起來。
羅老爹從屋子裏衝出來,一把拽住有良的手,激動得熱淚盈眶,目光朝其身後瞧了瞧似乎有些失望。
有良跟隨著老爹進了屋,羅柱子依舊躺在紗帳之中,“有良哥……”他輕聲的呼喚道。
“羅老爹,俺已經找到神醫取來了藥,柱子有救了。”有良說道。
羅老爹夫婦倆聞言頓時淚流滿麵,兩人長長的籲了一口氣,多日來的祈盼終於應驗了。
“快,快去宰隻雞燉了。”羅老爹匆匆催促著婆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