住下,就近觀察秦俑博物館裏的陰兵軍團,琢磨解除封印喚醒陶俑魂魄的方法。
其實守陵人鬼薪的武功不弱,但其生不逢時偏偏遇見了千年大魘,自是不堪一擊,唉,天命如此。
黃老魘隱匿於昌瑞山地下古墓之中修行,不但汲取了清東陵諸位帝王以及嬪妃們的生物磁場,更是機緣巧合吸收了唐山大地震五十萬遇難者的怨力,促其於九九重陽之日功成破墓。他掌中的七色閃電便是怨力凝聚在一起所形成的生物電流,威力自然非同小可,這便是“魘”與“魔”的不同之處了。
大約夜裏子時,黃老魘圍著博物館繞了一圈,發現裏外都有巡邏的警衛,看守得十分嚴密。他倒不忙潛入館內,趁著黑夜又回到了驪山封塚之上,此刻烏雲散盡月光朗朗,秦始皇陵王氣靄氳升騰直衝鬥霄。
一身玄衣纁裳頭戴法冠的黃老魘如同幽靈般的立於山巔,雙臂如同大鳥般張開,掌中七色閃電射向夜空,借助於驪山大墓的蔥鬱王氣,發出一道禁製奔向四麵八方而去。
須臾,潛伏於京城301醫院附近的老白以及身在嶽麓山藏經閣的杜大姐,兩人盡管相隔千山萬水均感應到了來自黃土高原的生物信號。
睡夢中的老白感覺到手臂一陣刺痛,開燈細瞧時發現皮肉上那個七彩光環一反往常的黯淡,而是環內光暈明亮並流動著。這是黃老魘在召喚,腦海中如同磁石定位般確定了他的位置——西南方向的陝西臨潼一帶。
老白趕緊撥通了那個語音信箱,對著話筒留言說道:“我是老白,黃老魘有消息了,他現在陝西的臨潼,我得趕緊過去了。”撂下電話後,匆匆收拾好行裝連夜登上了前往西安的火車。
嶽麓山上,杜大姐憂心忡忡的叫醒了關教授和柳十三,告訴他倆最壞的情況終於發生了,黃老魘發動了種在自己手臂上的禁製。
古空禪師和薛道禪聞訊匆匆趕來客房。
“黃老魘在陝西臨潼。”杜大姐挽起袖子,露出手臂上的七彩光環標記。
“在木裏大寺的時候,黃老魘從那幅《敦煌夜魘圖》中逃出後便蹤跡全無,也許嶽麓山上消息閉塞,此刻他突然於臨潼現身是要幹什麼呢?”古空禪師疑惑不解。
“陝西臨潼位於十六朝古都西安,也是他登基建立大齊朝的地方,想必是那裏隱藏有什麼秘密。”薛道禪思索道。
“古空禪師,我們在藏經閣叨擾也有些時日,現在黃老魘已經發動禁製,妾身無奈隻有趕去臨潼了。”杜大姐長歎一聲,其情幽怨而淒楚。
“十娘,此番我豁出去同黃老魘拚了,也絕不讓你受其淩辱。”關教授朗聲說道,慷慨而激昂。
“算我一個。”柳十三瞪著那隻充血的右眼,神色異常悲壯。
“嘻嘻嘻嘻……”薛道禪尖聲尖氣的笑了起來,“誰說男兒不癡情?其情雖可嘉,但卻是以卵擊石,毫無效用。”
關教授漲紅了臉,憤而吟誦:“千年史冊恥無名,一片丹心報十娘。”
“男兒到死心如鐵,兩行清淚思杜媺。”柳十三也不甘落後,朗朗道來。
薛道禪鼻子哼了聲,嘴裏頗為不屑的說:“‘可憐無定河邊骨,猶是春閨夢裏人’,真是可悲可歎,你二人既然決心赴死,倒不如想個法子來如何鏟除黃老魘。”
古空禪師微微一笑:“薛施主定是有了主意?”
薛道禪聞言正色道:“‘知己而不知彼’,非但鏟除不掉黃老魘而會反遭其害,隻有徹底摸清他的底後才有可能成功。古空禪師,我們一同前去臨潼,到時候依據客觀情況見機行事好了。”
“阿彌陀佛,明日一早待老僧安排妥當寺中之事,然後一起下山。”古空禪師點頭應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