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8節(3 / 3)

紫顏左右看了看,“王上人呢?”↘本↘作↘品↘由↘思↘兔↘在↘線↘閱↘讀↘網↘友↘整↘理↘上↘傳↘

不斷有躲閃不及的慘叫響起,陰陽早已撲回寶座上,把千姿拉了下來,八音與淩波亦趕去護衛。此時不少夜蛾或被燭火燃盡,或沒入清水,但驀然之間,像是有無形的手在阻攔,它們忍住火光的誘惑,重新在空中聚攏,不再朝水缸飛去。

少年歌手突然像著魔了似的,發出刺耳的尖叫,八音嚇了一跳,正想訓斥,叫聲如驚啼婉轉生波,一口氣綿綿不絕。淒厲的叫聲刺得人心難受欲嘔,千姿沉著地望了淩波,不驚不怒。

霽月的琴聲就在此刻再度響起,如玉爐吐出的香霧,瞬間籠罩少年。琴音似弓弦,將淩波尖細的歌聲彈出甚遠,仿佛放出了一去不回頭的利箭。眾人懸起一顆心,聽他的氣息綿長不斷,歌聲泠泠不絕,而利箭搜尋著敵人,不到見血不回轉。

八音抱琴的手無力垂下,琴身重重墜地,咚的一記悶響,敲碎他多年自得的那顆心。他想起往日在音韻樂律上,仿佛縱橫北荒沒有對手,多少門人子弟,多少樂工舞伎,以得他指點為榮。可是他的心,他的手,他的耳朵,終是鈍了,老了,聾了。

可憐白發生。不是成熟,而是沉淪,他沉迷於權勢聲望織就的金光大道,絲弦上的音節不再敏[gǎn]如昔。八音一陣心涼,原來他已經沒用了。

他驀地回望淩波,少年眼中的朝氣多像曾經的自己。他要用餘生,好好栽培這個少年,或許,那樣才能挽救末路窮途的自己。

陰陽豎耳聆聽,突然殿中撲通一聲,他冷笑疾奔過去,揪出一個胖子。水光掩映下的燭火,幾乎被夜蛾撲滅,殘餘的一點微茫亮光,照在胖子臉上,正是那個狡猾的使蟲師,手上蟲笛碎裂。

全力用蟲笛控製夜蛾的他,被淩波的歌聲與霽月的琴聲擾了心神,露出了身形。

千姿極為警醒,立即命侍衛打開殿門。一時光明大盛,外間長龍般的火光如丹霞射目,困在殿中的人歡喜高呼。失卻控製的夜蛾,陡然發覺殿外明晃晃的火光,迅疾地往外撲去。

霽月望了夜蛾飛走,毫無欣喜之容。紫顏察覺她心情憂傷,問道:“今晚幸虧有你,為何悶悶不樂?”霽月勉強一笑,“蟲蟻雖小,亦是生命。人且偷生,何況它們受人驅使,並非所願。我的技藝若能再高明一些,叫它們擺脫那使蟲師的控製,該有多好?”

紫顏微微沉吟道:“蟲蟻心智不高,於樂理無感,或能憑音高操縱,難度極高,你既有心,不妨先了解使蟲師如何操控。隔行如隔山,若能走到山那頭,難題自然而解。”霽月謝過,若有所思地凝望殿中。

輕歌領了五百人,手持火把趕到流霞殿,看到夜蛾如雲,差點瘋了,發狂地命人用火燒飛蛾。蛾群如驚飆襲向眾侍衛,火焰燒得落蛾如雨,偶有侍衛被夜蛾撲上,同僚毫不留情地把火把貼近,炎炎火光灼燒了蛾子,也無情地燒去受害者的眉毛頭發。就在這近乎自殘的混亂攻擊下,夜蛾如狂躁的野人,空有力氣卻不知如何用勁,逐漸被滅殺了大半,餘者向宮外倉皇飛去。

輕歌顧不上纏鬥,領了大半人馬衝進殿中,迎麵看到千姿坐在紅錦地衣上,神情自若,桫欏倚靠著他歇息,陰陽與八音、淩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