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節(1 / 3)

許誌東笑笑對張硯一說:“心儀出事那天你走的太急了,小航來不及告訴你孩子的事情,這一段日子你們也是各忙各家的葬禮,誰都沒有時間聯係誰,對了,你這個弟弟叫張諾,是小航起的,因為著急上戶口,也沒來得急跟你們商量,小航是孩子的監護人。他可真不容易,你弟弟早產身體弱,他天天忙得跟什麼似的。我倒是去看過孩子幾次,又瘦又小的真是可憐。”

張硯一很快恢複了冷靜,腦子裏麵來回來去過那天他了解許心怡情況的過程,是他疏忽了,他隻詢問了許心怡的死亡時間順便通知許航會分配好遺產,壓根沒有想到孩子會活下來。

他太輕視許航了,應該說他壓根就沒有去注意許航,一個懦弱到連許心怡的分店都不敢露麵,隻等著坐享其成的廢物能有什麼能耐?張硯一覺得看在他這些年有自知之明的份上給他點錢打發走他就解決所有問題了,所以當天他連去看許心怡遺體的打算都沒有,甚至都不知道許心怡的肚子有幾個月。

張硯一麵上平靜心裏糾結,一方麵為所有的計劃全都被打亂,這些日子做得努力全部白費感到無奈,一方麵又因為父親留下了一個遺腹子產生了一種類似喜悅卻又說不上喜悅的感情。

想不到那個許航,跟許心怡一模一樣,看起來人畜無害毫無心機的樣子,心機城府深不可測,竟然留了這麼大一張王牌。

張宸輝張宸嵐兄妹的臉色更是大為變化,情感上來說,他們應該欣慰自己的兄弟竟然還留下了一個孩子。但是就股東身份說,有這個孩子,對他們的經濟利益毫無益處。況且,本來易主風頭已經毫無懸念的倒向他們,誰能想到會橫生枝節,許誌東一副得意洋洋的嘴臉更是可惡至極。

另外的兩個股東作為朋友立場倒是感慨萬千,知道許心怡也死後,誰都沒有去想孩子存活的可能性,甚至在飯後茶餘還感慨一番,世事無常,世態炎涼,許心怡算是白白給張硯一做了這麼多年的鋪墊。事情過去兩個月,許家隻字未提,想不到竟然有此峰回路轉的時候。

一時間幾個人各種顏色,誰都沒有貿然開口,張硯一的律師見狀整理了一下材料,對張硯一小聲說:“張先生,我們這邊可以申請做親子鑒定。另外……”

張硯一衝著他做了一個噤聲的手勢,他已經重新調整思路:“既然如此,遺產分配部分就改日再談吧,關於店麵資金評……”

張宸嵐緩過精神,伸出保養得水光溜滑的手打斷他說:“硯一,什麼都改日再談吧。老許你可以隱藏的夠深的!兩個多月了,我們張家竟然都對此毫不知情!”她冷笑道:“孩子不孩子的,也不能光聽你說,這樣吧,你受累帶路,我這個當姑姑的,還沒見過這個命大的孩子!”

第六章

許航開門的時候,動作很輕,嬰兒還在睡著,他剛剛出保溫箱不久,對聲音還很敏[gǎn],有點動靜就會把他驚醒,然後便是扯著嗓子的大哭大鬧,許航被他折磨的幹什麼都戰戰兢兢生怕一個不如他意便又要嚎的驚天動地。

許誌東帶著張家的眾人進屋,許航唯一認得的就是一麵之緣的張硯一,他輕輕點頭示意,張硯一木著臉無視他的禮貌,直接走到嬰兒床旁邊,孩子正沉沉的睡著,小小的胸脯上下起伏,隻是一個普通的嬰兒樣,並看不出什麼門道。

張宸嵐是在場的唯一一位女性,她看了孩子半晌,眼圈有點泛紅,但是很快就調整了一下狀態,直起頭,對許誌東不客氣的說:“老許,既然你說孩子是我二哥的遺腹子,那孩子的出生證明呢?接生醫生是誰?”

她的口氣咄咄逼人,言下之意正是懷疑孩子的來曆。

許航聽著覺得不舒服,但是也沒有插嘴,他從抽屜裏麵拿出寶寶的出生證明,張宸嵐並沒有直接接過去,反而上下打量了許航幾眼,許航耐著性子,不卑不亢地說:“在這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