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日無事,吃過早飯我便讓包子和翻羽跟我一起來到了渡口邊,此時已經過了立秋,河邊上大大小小的貨船穿梭不止,端著的是一副熱鬧非凡。

從縣衙走到這裏我也有些口渴了,見旁邊有個茶攤邊帶著二人挑了張桌子坐了下來。這種茶攤一文錢大概兩碗茶,用的雖然不是什麼好茶葉,但勝在解渴,而且茶棚裏還有很多桌凳,最適合渡口做苦力的百姓。

雖是已經到了秋天,秋老虎還是有些厲害的。剛一進茶棚便見滿棚子穿著短衫或者赤膊的漢子,眾人坐姿不一正不知在聊些什麼不時的爆出一陣爽朗的大笑。

那茶棚的老板在渡口做生意多年,見我這幅打扮便猜測我是哪家的公子出來閑逛,忙手腳麻利的騰出最邊兒上的一張桌子用,搭在脖頸裏的布巾擦了幾遍才側身請我們坐下。

我端起麵前的粗茶喝了一口,感覺茶棚裏的議論聲小了許多,便有些疑惑的朝他們那邊看去。隻見那幾個樸實的漢子正望著門口,見我看向他們表情有些赫然的衝我笑了笑。

這時旁邊的包子伸手拉了拉我的衣袖,表情興奮的指著旁邊那個賣河鮮的攤位興奮的站了起來。

“少爺,少爺,你看那邊有賣河鮮的,我去買些回來咱們晚上吃河鮮好不好?”

“行啊,你會做麼?”我一臉懷疑的看著包子。

包子撅了撅嘴指著旁邊的翻羽說道:“我不會還有翻羽大哥的嘛,哎呀少爺,我看到那老伯賣的有河蝦,我先去看看了。”說著,包子也不顧我的阻攔一溜煙兒的跑出了茶棚。

我無奈的看向翻羽,隻見他也是一臉無語。

旁邊幾位大漢似乎沒見過我這麼縱容下人的主子,忍不住笑道:“這位公子,你這麼管教下人成麼?”

聞言,我衝他們笑了笑,見隔著幾張桌子說話不太方便,便起身走到他們的桌前,其中一名漢子伸手拉開一條凳子拍了拍,豪氣的道:“公子,坐。”

我見那個漢子都是豪爽之人,也不同他們客氣,帶著翻羽坐到了他們那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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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們幾人都是剛從外地來,我家童兒自小便被我當成弟弟養,所以言語間也沒什麼顧忌,讓幾位大哥笑話了。”

“看公子說的,我們幾個怎麼會笑話公子呢?我家侄子也在鎮上給大戶人家當下人,每次回來都說那戶人家管的可嚴了。”

“無規則不成方圓嘛,每一家都有自己的家規,規矩嚴一些也是為了府內的安寧嘛。”

聽我這麼說,那幾位漢子點了點頭表示附和。

見幾人都不說話了,我繼續開口問道:“幾位大哥在這渡口做幾年工了?收入怎麼樣?”

其中一個漢子開口就要回答,卻被旁邊的那人用手戳了一下,那漢子不耐煩的回頭瞪了他一眼,開口罵道:“老吳,你他娘的戳我幹嘛?你看這位公子這幅打扮,難道還用得著跟我們去搶活兒不成?”

旁邊的老吳被那漢子罵了一個大紅臉,端起茶碗低頭喝茶不再言語了。

“我們就是農閑的時候出來掙倆小錢兒,這幾年風調雨順,朝廷也沒有增加賦稅,隻要不是出什麼大事兒家家也都過得去。”

聽那漢子說完,我點了點頭也不再多問什麼。轉頭見包子已經提著一簍子河鮮朝這邊走來,我讓翻羽付了茶錢,起身對著幾位大漢打了聲招呼離開了茶棚。

見我從茶棚裏出來,包子興高采烈的提著一簍子河鮮讓我看。我被那河鮮散發出來的腥味兒衝的一陣皺眉,抬手在包子頭上敲了一記,讓他把東西拿開一點。

中午包子如願的吃到了他心心念念的河鮮,兩隻手撫摸著撐的滾圓的肚子,圓潤的滾到院子裏的吊床上消食去了。我鄙夷的看著他那副滿足的模樣,伸手抓住落在窗台上的灰色信鴿,從裏它腿上解下一個竹筒倒出裏麵的紙條。

信是京城來的,信上除了老爹的幾句囑咐,還附著一張紙條,我打開上麵隻有兩個字和一個署名。信上雖然隻有簡單的兩個字——謝謝,但是署名卻讓我不由得大吃一驚,因為給我寫信的這人竟然是跟著六皇子去守皇陵的魏離。

‘謝謝’,一時間我有些摸不著頭腦,腦子裏猛然閃過那日我暗中送六皇子離開京城的時候看到的那副場景,突然有些明白了什麼。將手中的紙條揉成一團,我不由一陣失笑,這世上又多了一個癡情人。

不知為何,我腦子突然想起了那日梁楚逸離開侯府時的背影,我搖了搖頭將那抹失魂落魄的背影從我腦海中搖了出去。

不知不覺來到太平縣已經兩三個月,我來時驕陽烈日,現在已經大雪皚皚。眼看著已經到了年關,衙門的事情也跟著多了起來。這小半年的磨練衙門裏的事務我漸漸也上了手,主簿書吏那些人戰戰兢兢的跟我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