皮膚很白,倒也顯不出來。就在我看的入神的時候,滄紫慢慢睜開了眼睛,眨了眨惺忪的睡眼,竟然抬手摸向我的臉。
“我又做夢了麼?”
我一愣,這人竟然是誰糊塗了?於是,我壞心頓起,衝他眨了下眼睛抬手覆住他摸著我臉頰的手。
“為什麼要這麼說?你經常做夢夢到我麼?”
誰知我話音落下,滄紫真的點了點頭。“恩,我也不知道為什麼,跟你分開之後經常會想起你。我想不明白就去問族裏的二叔婆,她說隻有心裏喜歡一個人才會經常想起他,就連做夢也會經常夢到他。”
滄紫的話讓我再無戲謔之心,臉上的笑容也漸漸收斂了起來。而滄紫見到我的表情頓時慌了起來,猛地拿來我的手坐起了身,隨即低頭在自己的手臂上咬了一口,似乎是覺得疼了這才轉頭望向我。
“阿言,我……對不起。”說罷,滄紫倉皇的下床趿拉著鞋子大步離開了房間。
我努力撐著身子想要叫住他,可是滄紫不等我出聲就已經消失在門外。我無奈的躺回到床上,一時間腦子裏亂作一團。
我實在想不明白明明前世同我無意中‘招惹’的隻有梁楚逸一個人,怎麼現在滄紫也會攪和進來?之前我們根本算不上認識,怎麼重來一回關係就全亂套了呢?
從西陵到太平縣就算日夜不歇大概也需要十天,待絕地帶著一箱鐵青樹來到太平縣縣衙的時候,我每日清醒的時間已經不足四個時辰。就算是清醒也會被全身各處的疼痛所折磨著神經,好在有了前世的經驗,現在雖然難受但也是在忍耐範圍內。
絕地將東西交給翻羽後便倒地徹底昏迷了,他已經不眠不休的騎馬跑了十日,就算是再強悍也支撐不住了。翻羽將絕地抱回到自己房間,打開裝著鐵青樹的箱子,裏麵除了碼放的整整齊齊的鐵青樹還有一封信,翻羽打開發現那個紙條是鐵青樹的用法舒了口氣,這才拿了一節忙奔向廚房讓包子開火煎藥。
迷迷糊糊中我感覺有人往我嘴裏喂東西,我慢慢睜開眼見滄紫正端著碗坐在我床邊,我衝他勾了勾嘴角,張嘴喝下他喂到嘴邊的藥汁。
鐵青樹的藥性很快在我體內有了反應,隻是這種效果卻是反的,因為據大夫說我稟賦不足,這種鐵青樹非但幫我不了我,如果再吃上一次說不定能要了我的命。聽到這個消息眾人都傻了。以前他們都把希望寄托在這種破樹根上,希望能夠延長我的壽命找到醫治鬼霧的辦法,可是如今不但幫不了我,反而會讓我死的更快,一時間所有人都沉默了。包子已經忘了怎麼哭,隻是默默地流著眼淚趴跪在我床前看著我。
我見眾人都這副模樣,笑了笑說道:“這都是怎麼了?人都有一死,不過是早晚之分而已。再說了我這不是還沒死麼?”
見我依舊笑臉盈盈,一直默默垂淚的包子再也忍不住哭道:“少爺,你不會死的。我們一定會想辦法救你,就算是上刀山下火海隻要你能活下來,我都願意去做。少爺,這世上除了我娘之外,就屬你對我最好了,我死了我怎麼辦,我已經沒有親人了,你死了我怎麼辦?少爺……”
包子的話讓我的眼睛也不由有些泛紅,伸手摸了摸他柔軟的發頂,含淚笑道:“你這個傻包子,說什麼傻話呢。少爺我活的好好的死什麼死,快別哭了,難看死了。”
一旁的滄紫緊緊攥著我的手沒說話,但是卻滴滴溫熱的水滴落在我的手麵上。我不知道該怎麼安慰他,隻要笑著摸著他的發頂像是對待包子那般摸了摸。
“翻羽,老爹快來了吧?”我望著窗外問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