日子就這樣一天一天的過去了,我的廚藝日漸精湛,抄寫的字也可以勉強入眼了,對於在六爺麵前誇下海口,三個月的期限,不禁在心中暗自嘲笑自己…
轉眼間到了冬天,入冬以來,這已經不知道是下了多少場雪了,站在房間門口,看著天空中漫天的大片大片的雪花,心中幽幽一歎,輕聲道,“雪是潔白的,雪景亦是美好的,可它卻禁不住太陽的照耀,轉化成雪水…
自言自語中,身子不知道被誰撞了一下,驀然回眸間,看見十七阿哥無精打采的呆坐在凳子上,“怎麼了?”
永璘不說話,將一杯茶水倒入口中,片刻才緩緩的開口道,“心情不好…”
我打量著這個無憂無慮隻懂得到處惹是生非的永璘,輕掩口鼻笑笑,緩步走到他身邊,道,“你還有心情不好的時候?”說罷,坐在凳子上,透著窗戶看著外麵的雪景,雪漸漸的停了。
回過頭見永璘還是一副無精打采的樣子,我說道,“喜歡雪嗎?”
永璘悶聲回答,“不。”
就這麼一個字,一個“不”字就是永璘的回答,可見得,他的心情的確不好,我沒有興趣想知道他為什麼心情不好,隻是看著昔日與自己在一起自稱紅顏、自稱朋友的人,如今悶悶不樂,心裏隻有一個念想,隨即說了一句,“即使你不喜歡它,它也會給你帶來快樂的。”
話音未落,拉起永璘的手跑出門外,來到我們第一次放風箏的地方,看著一望無際的雪地,輕輕的說道,“你相信嗎?雪…會讓你笑,趕走所有的不開心。”
說完之後,沒有理會永璘的表情和反應,伸出食指,在雪地上畫了一個笑臉,輕輕抬眸,說道,“永璘,答應我,你要是笑的時候,一定要像這個笑臉一樣,忘掉所有的不開心。”
永璘隻是呆呆的站著,對著我點了點頭。
我站起身來向前走了兩步之後,抓起雪來,片刻一個半個拳頭大的雪球就成形了,丟向沒有防備的永璘,永璘看了我一眼,沒有反應,我笑了笑說道,“傻瓜,就這樣讓我打嗎?你不準備還擊?”
永璘快步走到我身邊,也學著我的樣子,抓起雪,可能是沒有玩過雪的緣故吧,手插進雪地的一陣涼意,使永璘的身子微微一震,這個細微的動作難逃我的眼,並非我是學過表情分析的,而是我們相處久了,自然也就了解了。
我斜著眸子問道,“是不是不習慣這樣的寒氣?”
在他分神聽我說話間,我的雪球又打在他的身上,永璘也毫不留情的回擊我,隻是他的雪球不是很堅固,對我構不成威脅,扔出來的雪球還沒有來得及打在我身上,就在途中散落了,如同人工降雪一般,堪稱美景。
永璘不像剛才那樣,黑著臉了,嘴角微微揚起,閃過一絲笑意,雖然這個笑和他往日的開懷大笑比起來,很淡、很淺,但是至少他笑了。
我笑著指著永璘,嘲笑他的雪球做的不好,他虛心的跟我請教,我怕它學會了,製造出一個堅固的雪球,會無情的打我,我委婉的拒絕了。
看著永璘稍有沉下來的臉,我也明白他的意思,輕描淡寫的說了幾句之後,總算是敷衍過去了。
我抓起地上的雪,揚向永璘,嘴裏高喊著,“下雪嘍…下雪嘍……”
永璘似乎被我給帶動起來了,現在我做什麼他做什麼,我揚起雪,他也跟著學,不過有一樣不是他跟著學來的,那就是笑容……
我對著不遠處的小斯說道,“去給我找兩把鏟子來。”
小斯應聲,轉過身去,匆匆去取鏟子……
永璘有些不解的問道,“找鏟子做什麼?”
我壞笑了一下,調皮的說道,“既然你不喜歡雪,那就把雪都清走……”
永璘疾步走到我身邊,道,“不要…即使我不喜歡雪,可它至少帶給我快樂,不要清走。”
隨著踩在雪地上的響聲望去,素冰拿著鏟子跑了過來,一邊跑一邊說,“小錦,掃雪也掃不到這裏來啊,要鏟子做什麼?”
我笑了笑說道,“永璘…既然你不忍心把雪清走,那就讓我們記住這一刻,快樂的一刻…”
說完把鏟子遞給永璘,素冰也加入到我們的快樂隊伍當中,他們倆不知道我要做什麼,所以每一步都要請示我。
在我們的歡聲笑語中,我堆了兩個大雪人,回頭對著站在一旁驚呆的素冰和永璘說道,“怎麼樣?它們倆的笑容跟我的比較,誰的更燦爛……”沒有得到回答,隨後,把鏟子放在雪地上,一屁股坐在雪人的前麵,片刻說道,“可惜啊,這個地方太小,堆不了我心中所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