永璘道,“著急你就燙自己?你什麼時候變得這麼傻?皇上要指婚的是你和我,你為什麼要自己冒這個險?我會找皇上說的。”
永璘停頓了一下,又道,“即使就是說不通,實在逃不過去,大婚之後,我可以一紙休書休了你,你看看你現在,胳膊都燙成這樣了。”
我笑笑道,“沒事,過幾天就好了,看你穿的這麼帥氣,跟往日不同了嘛,有什麼好事?說來聽聽。”
永璘輕聲回答,“我被封貝勒了。”
我點點頭,道,“好事啊,高興一點嘛,都封貝勒了,怎麼還悶悶不樂的樣子?這可跟你的這身行頭不符啊,高興點。”
永璘道,“高興不起來。”
見他悶悶不樂的樣子,又揚起嘴角,笑笑道,“奴才給貝勒爺請安,貝勒爺吉祥。”
永璘瞪了我一眼,道,“你還是叫我永璘吧,聽著不習慣。”
我又道,“別一副愁眉苦臉的樣子了,開心點,都封貝勒了,高興點。”
永璘道,“我告訴你,下次你再做這樣的事情,我就不理你了。”
翻身下了床,一邊單手給永璘倒茶一邊說,“好了好了,我保證再也不做這樣的事情了……奴才給貝勒爺斟茶。”
永璘奪過茶壺,道,“行了,我自己倒吧,免得把另一隻胳膊也燙到。”
我笑笑說道,“怎麼會呢?我燙胳膊有癮哪?”
永璘抿了一口茶,剛想說什麼,福康安從外麵進來,道,“聽說你胳膊燙傷了。”
我笑笑說道,“就是燙了一下,過幾天就好了,那麼緊張做什麼?”
福康安看了看永璘,之後,一個箭步衝到我身邊,道,“秀錦,我有話跟你說。”
永璘看了看福康安,又看看我,站起身,輕聲道,“秀錦,我先走了。”
永璘走後,福康安關上門,又道,“我讓你想辦法讓皇上看見黑痣,誰讓你燙自己了?這就是你想的辦法?你什麼腦子,?怎麼這麼笨?讓我說你什麼好。”
我笑笑說道,“行了,不就是燙一下嗎?幹嘛黑著臉?”
福康安緩和了語氣,柔聲道,“擦藥了嗎?”
我點點頭,應了一聲,“擦了。”
福康安又道,“你燙傷之後,皇上有沒有說過什麼?”
我仔細回想了一下,道,“好像說了,皇上說,他沒保護好我,不知道皇上為什麼自責,我燙傷和皇上有什麼關係?”
福康安笑笑說道,“以後你就知道了。”說完轉身離開。
我對著福康安的背影,喊道,“哎,小安子,你回來,回來,話還沒說完呢,小安子,你怎麼竟說半截話?”
在心裏暗罵道,什麼時候福康安跟永琰學會了?也學會說半截話了,真是的。
關上門,轉身,在房間裏踱著步子,或許福康安是在暗示我,皇上已經認為我就是鄭小錦了。
抬起胳膊,右手輕輕放在胳膊上,心想道,要不是我想到這個辦法,還真就不知道怎麼才能讓皇上看見黑痣呢。
門輕輕的推開,譚欣緩步走進來,笑道,“姐姐在笑什麼呢?”
我坐在床邊,緩聲回答,“沒事。”
譚欣拉起我的手,看著左胳膊被燙傷的地方,雙眸蘊淚道,“姐姐,都燙成這樣了,你怎麼還笑得出來?”
伸出手,擦掉譚欣眼裏的淚水,溫聲道,“好妹妹,別哭了,我沒事,不用擔心我。”
譚欣勉強的笑笑,道,“究竟是為了什麼讓姐姐這樣難心,一定要把自己燙傷?”
站起身,在屋裏徘徊著,嘴角扯出一絲苦笑,道,“為了什麼?或許是為了自由,又或許是為了生存吧。”
譚欣輕搖頭,道,“我不明白,姐姐燙傷就可以得到自由嗎?”
譚欣的一句反問,使我身子微微一怔,是啊,燙傷真的就可以換來自由嗎?就是真的自由了,我心裏有愧,我是利用皇上對鄭小錦的寵愛換來的自由,這對鄭小錦公平嗎?倘若有一天,她要是知道我利用她的身世和名字來換取我想要得到的一切,她會怎麼想、怎麼做?就算這一切都不是我自願的,我卻間接的剝奪了原本屬於她的一切。
譚欣走到我身邊,道,“姐姐,你休息吧,我先走了。”
乾隆五十四年,閏五月,皇上木蘭秋獮,不知道今年皇上為什麼要提前,記得以前是八月份才木蘭行圍的。
是為了我拒絕指婚而生氣還是拖延下旨的時間,又或者有別的事情?
不知道為什麼,皇上突然木蘭行圍,我突然覺得心好慌,這或許是因為不確定皇上到底是什麼想法的原因吧,皇上臨走前,我都沒有去看一看,不知道皇上現在還生不生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