憐夢乾清(九十二)給口飯吃(1 / 2)

沒有再出現意外,可指婚的事情,皇上一直沒有提起。

我x盼夜盼,就希望皇上盡快把那道聖旨下了,可,一直到乾隆六十年,九月,永琰被立為皇太子,皇上都沒有下旨。

嘉慶元年,1796年,這一年,乾隆已經八十六歲了。

正月,舉行歸政大典,這位乾隆皇帝也在這一刻成為了過去,大清新的皇帝為永琰,但是他的名字改為了顒琰。

乾隆為太上皇親自訓政,立嫡福晉喜塔臘氏為皇後,側福晉鈕祜祿氏為貴妃,側福晉劉佳氏為諴妃,侯氏為瑩嬪,董氏為貴人,並於寧壽宮舉行千叟宴,從準備膳食,到各種小點心,都是我和譚欣精心準備的。

顒琰身邊的女人,該有封號的都有了,該有身份的也有了,唯獨我,什麼也沒有,我現在開始懷疑,他對我是不是真的,又或者,我們之間的感情,是不是很脆弱?那麼,捫心自問,我在他的心裏到底算是什麼?

忙忙碌碌的一天總算是過去了,這一天,他沒有和我說過一句話,甚至,都沒有正眼看過我,我現在才覺得,我在他心裏什麼都不是。

一個人坐在床上,輕歎口氣,顒琰啊顒琰,如今,你是高高在上的皇帝,而我,還是那位小小的錦格格,日後,見到你,要行跪拜之禮,說難聽點,就是你身邊的女人,都比我的身份高,以後見了她們,也一樣要行禮。

站起身,緩步走到古箏旁,坐在凳子上,撥弄著琴弦,淚水奪眶而出。

我不是為了我沒有身份而哭,而是,他的身份越高,我們的距離就越遠,淚水滴在琴弦上,手輕輕撥弄,淚水便四處濺開。

片刻,我竟然失聲痛哭,胡亂的撥弄著琴弦,沒有音律,雖說有音但是難成曲。

擦了擦兩眼的淚水,翻身躺在床上,不知道躺了多久才睡去。

我等?等乾隆高宗爺的聖旨,等了四年,現如今,大清的皇帝已經換了人,我還是沒有等到聖旨,心中幽幽一歎,這種等待遙遙無期。

嘉慶元年,三月,第一夜,如往常一樣在房間裏發呆,我現在對顒琰已經不抱有幻想了。

可就這樣放下,我又不甘心,在房間裏待著發悶,想要睡,卻怎麼也睡不著,輕歎口氣,緩步走出房間。

在第一夜的風中,漫無目的的走著,那一抹又恨又想的身影,映入眼簾,收回和他對視的眸子。。.。

遲疑了片刻,微微欠個身,轉身往回走。

他在後麵追上來,道,“秀錦,秀錦,別走,你別走,好嗎?”

我再次欠個身,冷聲道,“皇上,有事嗎?”

顒琰道,“你為什麼總是對我冷冰冰的?你好像刻意疏遠我。”

我冷笑一聲,道,“疏遠?您是高高在上的皇上,把疏遠二字強加在我頭上?倒是不知道,現如今,是誰在疏遠誰。”話落,再次欠個身,轉身,邁開步子,顒琰在後麵拉住我,“你等一等,你聽我說。”

我推開他的手,道,“您是九五之尊,在這裏和一個奴才拉拉扯扯的,成何體統,奴才的命不值錢,也不在乎名聲,倒是您,要注重一些。”話落,疾步向房間走去。

我和顒琰之間,都結束了,在顒琰的心裏,幾年的相處,一文不值。

到如今,他還質問我,為何疏遠他?疏遠?難道是我想要疏遠嗎?是身份,是身份的約束,我不得不疏遠,要說真正的疏遠,是“皇帝”二字成了我和他之間的阻礙。

我不是說他當了皇帝有何不妥,隻是,我們相處沒有以前那麼輕鬆了,以前,我可以和他打鬧,和他嬉戲,現在行嗎?答案是不行。

就像我對他說的那樣,他是君,我是奴才,雖說我有個錦格格的封號,可是,我到底是不是錦格格,誰都知道,隻不過是個虛號罷了。

想見,卻不能放開一切,不見,心裏卻不是滋味,如今,我倒是希望再失憶一次,把過去的一切都忘記,重新來過。

等待了四年的聖旨,一直沒下,要是下了,我現在也和他身邊的女人一樣,可以和他說說話,聊聊天,想見的時候見上一麵,想看的時候,偷偷看一眼,可這一切,都是妄想。

三月中旬,還沒吃晚膳,門外,有人輕輕叩門,“錦格格,皇上請您過去一趟。”

我道,“就說我身體抱恙。”

“錦格格,皇上病了,就想見見您,您還是去。”

我道,“知道了,就來。”

顒琰坐在椅子上,雙眸緊閉,我還沒走到他身旁,他揮手示意,“周文山,下去。”

我微微欠個身,他突然衝過來抱住我,道,“若是不騙你,你就永遠不會來了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