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不知道他是不是很忙,一直沒有來看我,一時間,我竟認為他是一個狠心的人,對自己的妹妹,都沒有心慈手軟,更何況我是一個外人。
心中幽幽一歎,緩步走出房間,不知道走了多久,看到了周文山。
我本想走過去,可他,卻走了過來,“錦妃娘娘吉祥。”
聽到“錦妃娘娘”這四個字,我頓住了腳步,看了看周文山,低怒道,“以後,不要叫我錦妃娘娘,我不是,若是再讓我聽到這四個字,我割了你的舌頭。”話音剛落,我的肚子,疼痛難忍,使我額頭上的汗水,大顆大顆的往下掉。
周文山見我表情複雜,疾步離開了。
不知道在原地蹲了多久,急亂的腳步聲由遠及近,我站起身,剛想離開,見顒琰和太醫走了過來,他擔憂的看了看我,將我背起來,疾步向房間走去,周文山則是微低頭,緊隨其後。
我躺在床上,一言不發,伸出了胳膊,讓太醫把脈。
顒琰看了看太醫,道,“錦妃娘娘怎麼樣了?”
我轉過頭,還沒等太醫回答,就用枕頭砸了過去,低怒道,“什麼錦妃娘娘?我是嗎?我是娘娘嗎?你有沒有給我一道聖旨?有沒有給我冊封禮?以後別用,錦妃娘娘這四個字,來哄我開心,滾,全都滾出去,我沒病,不需要你找太醫來給我瞧病。”話音剛落,我雙手捂著肚子,痛得我,幾乎要窒息而亡,這種痛,不禁使我失聲低泣。
顒琰又道,“她到底什麼病?”
太醫道,“回皇上話,並非是有病,而是有喜了。”
聞聽此言,我忍著痛,艱難的反問道,“有喜了?你胡說什麼?嘉慶二年,不是說我不能再有孩子了嗎?別拿這樣的事情唬我,滾。”
顒琰又道,“是真的有喜了嗎?”
“是,至於嘉慶二年,奴才的原話,是這樣說的,錦妃娘娘以後,能再次懷上孩子的幾率很小,很小不代表不能懷,也許是一直調養身子,才有所好轉。”太醫說完,微低頭,默立在原地。
顒琰看了看我,又看了看太醫,道,“那肚子痛是怎麼回事?”
太醫又道,“是動了胎氣,喝幾副安胎藥,就沒事了。”
顒琰揮手示意,太醫便轉身離開了。
顒琰坐在床邊,給我擦了擦汗水,“秀錦,我知道你心情不好,別再鬧了。”
我冷聲道,“我鬧?我有什麼資格和您鬧?兩個月的時間,我一直這個樣子,你有沒有來看過我一眼?有沒有和我說過一句話?”話落,別過頭去,不再看他。
就在此時,譚欣端著湯藥走了進來,我低怒道,“端走,我不喝。”
顒琰揮手示意,譚欣把藥放在桌上,轉身離開了。
顒琰端起藥,溫聲道,“把藥喝了。”
我翻身坐起,本想把湯藥打翻,可看到顒琰眼圈泛紅,頓時鼻子一酸,含著淚把湯藥喝了,擦了擦嘴角,道,“怎麼了?”
他輕搖頭,溫聲道,“沒事。”
看到他這個樣子,我的怒火也煙消雲散了。
沉默了許久,哽咽的說道,“這是,這是在做夢嗎?我真的又懷了你的孩子?這一定是在做夢吧。”
顒琰把看了我一眼,溫聲道,“你怎麼總是哭鼻子?這樣老的很快的。”
我破涕而笑,片刻後,“顒琰,這些日子,我不是故意和你發脾氣的。”
他點點頭,“知道。”停頓了片刻,又道,“秀錦,冊封禮,我不能給你,畢竟條件不允許,你再等等,好嗎?”
我點點頭,道,“我知道,冊封禮,我不要了,這個身份,有沒有都無所謂,隻要孩子平平安安的,不會發生意外,即使沒有身份,也無所謂。”
顒琰輕歎口氣,“肚子,好些了嗎?”
我點點頭,“回去歇著吧。”
再次懷孕,這個孩子的降臨,我很謹慎,他似乎也很緊張,生怕再有什麼意外,畢竟能再次懷上孩子,真的很不容易。
按照時間來推算的話,這次中標,是我回到皇宮之後,回宮當天晚上,我們就在一起了,後來,又隔三差五的在一起,那這個孩子,快三個月了。
在高宗乾隆爺去世之前,就已經懷孕了,我怎麼會這麼粗心大意,竟然愚蠢的認為,是壓力太大導致的嘔吐、貪睡。
知道再次懷孕之後的沒幾天,顒琰就下了一道聖旨,那一刻,我真真正正的成了錦妃娘娘,身份,我盼了這麼久的身份,終於在我第二次懷孕的時候盼來了,可我,卻高興不起來。
嘉慶四年,五月中旬,現在的我,肚子已經稍稍鼓起來了,我就穿著寬鬆肥大的衣服,盡量使自己不要這麼難看,鼓起來的肚子,也不是很明顯,不知情的人,會以為我能吃能睡,發胖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