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了看顒琰，又看了看我，道，“十五哥，險些沒命，被譚欣打了好幾掌。”
顒琰看了看永璘，道，“十七，你先回去養傷吧。”
收回了停在永璘身上的眼神，回過頭，看了看顒琰，哭道，“到底發生了什麼事？”
顒琰站起身，走到我身邊，把我攬在懷裏，道，“是她，殺了綿旭。”
顒琰預料到，當我聽到這句話的時候，會支撐不住，所以才摟住我，要是沒有他作為我的支撐，我真的會倒下去。
待站穩之後，輕推開他，問道，“你說的是真的？”
顒琰擦了擦我雙眼的淚水，道，“真的。”
這個殘酷的事實，真的無法接受，一直和我姐妹相稱的譚欣，在我身邊十年之餘，竟然會對一個無辜的孩子下手。
我的雙眼，再次泛起淚花，“她為什麼對綿旭下手？”
顒琰扶著我坐在凳子上，“她就是老鴇子的女兒。”
我看了看顒琰，道，“那又如何？我和她之間，也沒有什麼恩怨。”
顒琰道，“譚欣一口咬定，是你害死了老鴇子。”
我怒吼道，“老鴇子的死，和我有什麼關係？”
顒琰又道，“譚欣說，要不是你和福康安去搗亂，回春院不可能被封，老鴇子也不會失蹤，更不會跳崖自殺。”
我苦笑一聲，道，“原來是她，我還以為，綿旭是早夭，真沒想到是她殺了綿旭。”
顒琰擔心的看了看我，道，“秀錦，你，你沒事吧？”
我回望顒琰道，“為什麼不早點告訴我？”
顒琰道，“你剛失去了綿旭，又失去了譚欣，我再把這件事告訴你，我怕你接受不了。”
我環腰抱住顒琰，道，“那你就讓我誤會你？你應該早點告訴我的，應該早點和我說。”
抬起頭，看了看顒琰，又道，“譚欣，怎麼會傷到你？”
顒琰歎口氣道，“她會武功，而且，輕功了得，我和十七抓她的時候，都受了傷，到最後，終於寡不敵眾，束手就擒了。”
我追問道，“你怎麼知道是她的？”
顒琰看了看我，道，“在你昏睡了之後，我又請了幾位太醫，檢查綿旭的死因，結果，都說綿旭不是正常的窒息，不是早夭，而是人為。”
站起身，擦了擦兩眼的淚水，輕聲道，“你的傷，好些了嗎？”
顒琰道，“快好了，別擔心了。”
我點點頭，回望顒琰。
事情的真相令我大吃一驚，綿旭離我而去已經難以接受了，現在，又多出一個譚欣，這個打擊著實不小。
看了看顒琰，輕聲道，“回去歇著吧。”
顒琰看了我一眼，才轉身離開。
仰天一聲冷笑，“譚欣。”
擦了擦雙眼的淚水，哽咽的說道，“這十餘年，你隱藏的好深，為何我就沒有看透你？”
我身邊最重要的人，一個是匆匆離開我，另一個是隱藏在我身邊，十年之餘的譚欣，若不是顒琰把這件事告訴我，我還會一直誤會下去。
細想想，在宮外遇到譚欣，她和那個假死的男子聊天，我當時還真的相信了她，現在回想起來，那個男子就是那條街上的人，又怎麼可能不認識路呢？
心中幽幽一歎，暗自嘲笑自己，真的好愚蠢，當時為什麼就沒有想到，其實譚欣和那個男子早就認識。
嘉慶六年，三月，這個百花盛開的春季，空氣中帶著花香，獨自一人，站在涼亭處，如果綿旭還健在，現在已經會走了。
收回四處遊離的眼神，心中幽幽一歎，身後的腳步聲由遠及近，回過頭，看了看巧玉，沉默不語。
巧玉走到我的身邊，輕聲道，“錦妃娘娘，皇上來了。”
我點點頭，緩緩邁開步子。
房間的門，沒有關，顒琰見到我回來，揮手示意，巧玉便無聲退下了。
顒琰看了看我，輕聲問道，“心情好些了嗎？”
我淡淡一笑，低聲道，“別為我擔心了，我沒事。”
他把我攬在懷裏，溫聲道，“想不想當皇後？”
我輕搖頭，“我現在很好，什麼皇後，貴妃，我沒想過，隻要能平平安安的過日子，我就知足了。”離開他的懷，倒了一杯茶，道，“喝杯茶吧。”
他把茶杯放在桌上，握起我的手，道，“我們再要一個孩子，你搬到我那去住，我保護你，保護孩子，不會再讓你受委屈。”
我含淚搖搖頭，“倘若要是有人想要害我，無論在哪，都防不勝防。”收回和顒琰對視的眸子，又道，“再要個孩子？你認為，我們還有這個機會嗎？現在，已經有兩個孩子和我們失之交臂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