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後才轉頭狠狠瞪了顏子真一眼,才一眼,就回過頭繼續朝護士身上打。
顏子真都呆住了,熱血衝上腦,大步走進去去推那中年女人:“喂,你憑什麼打人?就算……”還沒說完,中年女人就順勢在她去推的手上抓了一把,長長的指甲劃過去,顏子真沒來得及閃開,手背也被劃破兩道,火辣辣地疼,再看小護士下巴都被劃破了。
此時那中年女人嘴上不幹不淨地喝罵,手上也不停地抓打,顏子真簡直傻了眼,她從未見過這等潑婦,見那雙塗滿蔻丹的手又伸到她臉上來,怒從心頭起,惡向膽邊生,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勢瞅準了去抓,到底日日鍛煉了半年有多,平時不見功,這時候用起力來,竟不費什麼勁就抓住了女人的雙手,加上小護士的幫忙,終於製住了她。
隻是製住了她也不知怎麼辦好,倒是病床上的女孩見母親被製住馬上又哭又叫:“放開我媽媽,不然我爸爸找人來打死你們!”
顏子真瞪著病床上才*歲的女孩子,不假思索脫口而出:“欠家教的熊孩子!”
這時候幾乎半層樓的醫生護士們都擁了進來,有別的護士接手,顏子真飛快地鬆開手,飛快地閃出病房,裏麵還聽見女人的大罵:“你別走!臭女人你別走!你管什麼閑事?我打死你!”
顏子真氣得又探進頭去:“你不知道自己多影響市容?再不走看著你我會吐!”
醫生護士們統統微怔,看向她,然而氣氛惡劣,大家都無暇發笑。
顏子真正要走,裏麵跟出一個眼尖的護士,拉著她要去護士台給她包紮手,顏子真搖搖頭,示意她先管著裏麵,笑:“不用了,我知道門口藥房有消炎藥水和創可貼。不要緊的,我家也有醫護箱。”
不等護士再說,轉身便快步走去電梯,自己下樓,去門口藥房買了消炎藥水和創可貼,站在櫃台邊清理傷口。
吸著氣呲牙咧嘴塗完藥水,剛拿起創可貼,就有一隻手過來托起她的手看了看,另一隻手拿走創可貼,撕開幫她貼上,邊貼邊說:“明天要是腫了就馬上到醫院來,”停了一下,“找我。”
顏子真抬起頭想要說什麼,鄧安頭也不抬地說:“真勇猛。保溫瓶也不要了。”
剛才顏子真進去時順手扔了保溫瓶,走的時候也忘了拿走。顏子真哼了一聲:“留給她們用呀,希望她們從今往後每年從年頭用到年尾,長長遠遠用下去,永遠都離不開它。”
鄧安忍不住笑:“這祝詞好,很合我心意。”
顏子真歎口氣:“護士真是厭惡性行當。那小護士人可好了,我總在我同學病房裏看到她,就不信她能做錯了什麼讓人這麼欺負。”轉一轉眼:“就算做錯了什麼也不能這麼讓人欺負。”
鄧安笑了笑:“謝謝你見義勇為。”希望她下次審時度勢,什麼身手也沒有就敢衝進去擋架,幸虧隻有一個中年女人,要是裏麵再有一個男家屬也動起手來,顏子真吃的虧就不止是這麼一點了。
顏子真看了看他,誠懇地說:“你下次說這種完全沒有誠意的話時千萬不要笑。”當她是瞎的。
鄧安歎一口氣:“我是真心的。”
顏子真上下看看他,瞎子也看得出她表情豐富得十分明顯,一雙明亮晶瑩的大眼睛清楚分明地說:你從頭到腳都看不出有什麼“真心”這種東西。
鄧安再低落的心情也忍不住笑出來。
他因為正在上班,身上穿著白大褂,身形高大修長,麵容幹淨英俊,笑起來七分燦爛三分玩世不恭,那身白大褂更加上十分分數,使得他像磁石一樣吸引周邊目光,再愁苦的病屬都覺得眼前一亮,要停一停腳步再看一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