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自家那個本來已經鍛煉出來的也跟著減齡了,突然有些頭疼的顧偉裝作不經意的揉了下額角,看看時間,招呼耿天趕緊帶著疲憊的景大叔回去。
嘿嘿幹笑了兩下的耿天一下子想起大叔不知道折騰幾天才來到這個東北小山村,摟著矮小的景泰藍,“大叔,咱回家吧,這有的是時間看。”
詫異而好奇的目光掃了一眼顧偉的景泰藍看看顧偉又看看耿天,“天娃娃,那是你的繞烤!”
肯定的詢問,撓著後腦勺的耿天看看眼底帶著詢問的顧偉,點點頭,“景大叔,他叫顧偉,是俺的“繞烤”。”
雖然不知道是什麼意◆
五十年的時間裏,是什麼促使甚至一步沒有踏出的景泰藍帶著自己全部的行李趕到這裏?
這不得不讓耿天心底充滿了不安,被拉起的景泰藍看了一眼眼底帶著擔憂的耿天,隻是單純卻並不傻的景泰藍嗬嗬的笑了,沒有說話而是帶著耿天回到了自己的房間。
靜靜的放在炕邊的背簍被景泰藍提到炕上,帶綠色花紋的背簍打開,第一個露出的不是別的而是包著老師傅的牌位布包,呼的一下起身的耿天目瞪口呆的看著被拿出的牌位。
這下臉都白了的耿天腿腳發軟,“出、出啥事了?”
帶著顫音的尖銳把剛剛從房間的走出的顧偉驚了一下,抻了一半的懶腰瞬間縮回,腳下的步伐一轉,幾個大步就竄進了景泰藍的房間。
第一眼看到一個黝黑黝黑的牌位,快速衝到耿天身邊扶住腿腳發軟的耿天,“天兒、天兒,別慌別慌?”
這才發現嚇到耿天的景泰藍縮了縮脖子,“天娃娃,沒出事沒出事,阿哥讓我走的時候一定要帶上他,這個是阿哥活著的時候自己做的,我來這裏也是阿哥讓的,阿哥說,他走後的第七年,讓我去找你,那時候你一定長大成家了,阿哥還說,讓你給我養老。”
好像倒豆子似的景泰藍焦急的把老師傅臨終時的交代禿嚕個幹幹淨淨,冷汗都嚇出來的耿天呼的一下鬆口氣,突突突的心跳在耳膜內響起。
外人或許不清楚,在老寨是沒有牌位的,隻有一盞盞白色帶有花紋的蠟燭,而蠟燭上雕刻著屬於每個人的名字,一年做一次,年底的那一天,點燃,第二天清晨,天亮之前,熄滅後,剩下的要送回山坳。
年年如此,這突然迸出個牌位,把耿天嚇的夠嗆,鬆下氣,緩過勁的耿天沒好氣的白了一眼景泰藍,“那你咋不給俺打電話嘞,俺去接你,你說你都沒出過門,要是出點啥事,俺咋跟師傅交代?”
緩過勁的耿天也想起景泰藍從大山走出又來到東北的事,嗬嗬一笑的景泰藍從上衣口袋拿出一張紙遞給耿天。
熟悉的筆跡讓耿天呼吸頓了一下,有些懷念的撫摸了一下後仔細看去,好家夥,總大寨出來怎麼走的,怎麼坐車,找誰寫的是一清二楚。
換句話說,就是離開老寨後,景泰藍是一路被警察送來的,這得虧耿天沒換電話號碼,這要是換了號碼,景泰藍還會繼續找警察。
哭笑不得收起疊的整整齊齊的白紙,遲疑了一下的耿天看看景泰藍,順手把紙條放進了自己兜裏,隨即起身的耿天裝作不經意似的起身,好像忙碌似的幫著收拾行李。
看看空空的掌心又看看被布口袋隔住的紙條,撇了下嘴的景泰藍沒有吭聲,心底卻暗暗嘀咕都讓阿哥猜到了。果然是個狡猾的。
收拾好行李,能放進櫃子的全部放進櫃子,空下的籮筐擺在了櫃子上麵。
吃過早飯,重新蹲在院子的景泰藍看著耿天第四次的半成品,看了半響,總算明白為什麼不對勁的景泰藍頓時皺起了眉頭。
站起身看向還蹲在地上慢慢塗抹的耿天,“天娃娃,我要看看礦物質。”
突然出聲的景泰藍讓耿天停下手中的動作,把手中的小桶遞給耿二生後帶著景泰藍來到了專門紡織配料的空房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