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巡檢大人,王……,兩位大人,”陳舉匆忙進門,臉上有驚有喜,“剛剛楊家那孩子來尋我,他們發現被人偷聽談話。”
賀檀看著陳舉:“可將人抓到了?”
“還沒有,”陳舉道,“已經讓人跟上了……不過……這不是最要緊的。”
“他們將那偷聽的兵卒騙了。”
陳舉將楊欽告訴他的話說了一遍:“我讓人查了,有個當值的兵卒才離開衙署不久,看樣子是出去報信了,我派出去人去找他下落,一定能將他們抓個正著。”
賀檀欣喜地看向王鶴春:“你剛剛盤算的事,有人做成了,看來你我氣運當真不錯。”
王鶴春不知在想些什麼。
賀檀接著道:“隻是,焦大那邊萬一什麼都查不出,少了源頭,想要弄清那女郎身份,隻怕要費一番周折,那女郎並非謝家女,也不知來由,不知日後如何安置。”
王鶴春接口:“兄長不如問問她做何打算。”
賀檀倒了一杯茶遞給王鶴春:“你有主意?”
茶香撲鼻,剛好解了栗子的甜膩。
王鶴春卻沒有喝那杯茶,而是又剝了一顆栗子送入嘴中,甜糯的味道讓他舒服地眯起眼睛:“我瞧著,是她有了主意。”
一個能在那種情形下,設法自救,又想出主意引人上當,設法查清自己案子的人,自然也能審時度勢,為自己將來選個好去處。琰
……
天色將暗的時候,楊欽帶回了消息。
“那些尋焦大的人回來了,”楊欽道,“聽說找到了人。”
謝玉琰道:“你看到了?”
楊欽搖頭:“沒有,就是覺得奇怪,找到了人,不是應該押入大牢審訊嗎?就像……那牙婆一樣。”
沒等楊欽猜下去,外麵就響起了陳舉的聲音。
張氏急忙去開門。
陳舉將對待這一家人,比在楊家時還和善,在他心裏這一家人委實是他的福星,他從到了大名府,管轄一廂之事,表麵上那些人對他十分恭敬,其實都在冷眼旁觀,盼著他們這些戰場下來的丘八,在這裏丟臉麵。
吩咐下去的事,能不做就不做,他去找麻煩,一個個偏都找好了借口,客客氣氣等他發脾氣。
他隻要動了手,很快巡檢就會被彈劾。
為了大事,他隻好隱忍,做夢都想找到機會,將那些殺胚好好整治一番。
然後就遇到了這樁案子。
他能感覺到原來衙署裏的那些人,全都變得小心翼翼、膽戰心驚。這家人又給了他一個理由,讓他去抓人。
這心裏別提多舒暢了。
現在他恨不得早些破了這樁案子,還那小娘子一個公道。
可惜事與願違。
陳舉心底歎口氣,低聲與張氏道:“焦大是找到了,不過人已經死了,在他家中尋到了屍身,雖然已經死了幾日,因為是冬天,屍身還沒爛,尚能辨清麵容。”
用這案子,能抓到幾人下獄,隻是小娘子的身份一時半刻難弄清楚。
陳舉道:“還要好生安撫那小娘子,我們還會繼續追查,讓小娘子安心。”
張氏攥緊了帕子,抿了抿嘴唇才道:“十娘……就是那孩子說,要留在我家中,既然嫁與了六哥兒,就是六哥兒的媳婦。”
“可我怕楊家不肯答應,正不知如何是好。”
陳舉沒想到那小娘子如此大義,聽到楊家不答應,陳舉立即瞪圓了眼睛:“他們還敢如此?那不難,我這就與兩位大人說,請他們出麵為你們作保,成全你們這樁婚事。”
“日後誰敢說小娘子不是楊家媳婦,你就來找我,我來與他們說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