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您要是死了,奴才可怎麼辦啊?”

李元吉見狀哪裏還有什麼不明白的,再看羅成那布滿愧疚的雙眼,膽怯又無比同情地盯著自己,話到嘴邊還是沒說出口。

“我……你……對不起,我真的記不清了……李元吉,你有沒有被我……”羅成一時語塞,他是真記不清後事如何了,可看著李元吉斑斑紅點的胸膛,又覺得羞愧不已,恨不能一頭撞死。

“羅將軍!羅成,你怎麼可以說這樣的話?這事情怎麼樣,你一句記不清就可以了?”李安怒不可遏,連敬稱都給忘了,“論武功,你要真對我家王爺動手,我家王爺哪是你的對手,哪次不是被你揍得嗷嗷直叫喚?論情義,別說你不知道,就連我這下人都看在眼裏,從太原調兵支援你攻打王世充,又在皇上麵前極力替你遮掩,攻打高句麗,公然對抗前太子,強行將你救下的人是不是我家王爺?就連宇文成都那亂黨身份,王爺也替你瞞下了……你若是要對他動手,他舍得推開你麼?”

李安言之鑿鑿,說的羅成臉色青白交接,更不敢去看李元吉了。

“放肆!李安你給我退下。”

“王爺!”李安恨其不爭啊。

“羅成,你好些了呢?腦袋還疼麼?身體……身體怎麼樣?還燙麼?”李元吉的右手剛剛觸碰到羅成的額頭,後者仿佛受了驚嚇,身子連連後仰。

再看李元吉那晦澀的眼神,羅成深知此舉讓他傷心了,但他真沒想到會在這種意識不清的情況下把他給睡了……

但即便這樣,他依然沒習慣跟李元吉有任何身體接觸,羅成突然下床,從牆壁上抽出一把利劍,突然雙膝下跪,將劍橫在身前,低頭道:“齊王,是我誤中奸計,是我禽獸不如,是我對不住你……讓你……處於如此羞憤的境地……我羅成一人做事一人當,禍是我闖下的,就由我來結束。”說罷,羅成又把劍往前送了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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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元吉怔怔地盯著身前的那把劍,聲音裏透著幾分悲涼:“你覺得對不起我?今日,如果躺在這張床上的人是宇文成都,你還會想自裁麼?”

羅成低垂著頭,低聲道:“我對不起你,也對不起宇文成都,這是我最好的下場。”

還沒等李元吉晃過神來,就見羅成突然發作,單手握住劍柄,劍身90度旋轉,尖峰直直地對著自己的腹部,毫無回轉餘地的往身上刺去——

李元吉嚇得瞪大了眼睛,早已忘了反應。

就連一旁的李安隻不過是想順水推舟逼一下羅成,也沒想到他會如此決絕,這要是真有個三長兩短,齊王非把他活剮了不成。

羅成已然閉上了雙眼,沒曾想劍卻沒有如期地捅進自己的胸膛,身體也沒有任何疼痛,一股力道牢牢地拽著劍鋒,一寸一寸地往外拉。

“宇文……成都!”羅成訥訥道,一轉眼就看到他布滿鮮血的左手還不依不饒地握著劍鋒,嚇得他趕緊扔了長劍,那血肉模糊的手掌,模糊了雙眼,根本不知該如何是好。

還是李安第一個回過神來,立刻道:“來人……來人啊!趕緊傳太醫,宇文將軍受傷了!”

緊接著就是雜亂無章的腳步聲進進出出。

眼見宇文成都被安置好,手掌也被太醫包紮好,三個人都好好的,李安才敢鬆口氣,這死了哪個,他都擔不起。

床榻已經被下人整理幹淨,誰也不敢多問半句。宇文成都正襟危坐在矮榻上,李元吉早已穿戴整齊地站在一旁,而羅成就像一個做錯事的孩子,半跪在宇文成都麵前,一眼不眨地盯著他被包紮的手掌。

宇文成都的手指微微顫動,輕輕觸碰了下羅成的手指,聲音低沉道:“羅成,你記住,不管你做了什麼,我都會原諒你,我隻要你好好地活著,你活著比什麼都重要,哪怕要我的命,我也毫不猶豫地雙手奉上。”

“所以,哪怕為了我,不要再做傻事了。”

久久得不到回應,宇文成都又怕他要做傻事,剛要低頭看他的表情,就感覺到手背上濕濕的,他心頭一緊:“羅成——”

“可是我這次錯的離譜……我也不知道怎麼會這樣,我對不起李元吉,我更不配去愛你,跟你的愛比起來,我根本不值一提。”他們三個人的關係本來就已經夠複雜了,現在根本不知道該如何去解。

“夠了!既然你心裏沒小爺,小爺也不會賴著你,昨天的事,我會當做沒有發生過,本來昨晚我也是想跟你道別的,整天看著你跟宇文成都親親我我,你以為我好受?我已經決定了,明日一早就拉著隊伍打回長安城去,把李世民那個殺兄篡位的偽君子拉下皇位。”李元吉說罷,壓根不給兩人說話的機會,拂袖轉身離開。

“王爺……王爺!哎……你可不能這麼衝動啊,你這是謀反啊!”李安大驚,瞥了眼矮榻上的兩人,緊跟著李元吉追了出去。

等到進了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