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辦好了。不就是讓大家都喝下防止傳染的藥嗎?我親眼看見他們都喝了。”
徐校尉吱呀一聲把門打開,朝對麵軍官眨了眨眼睛,示意裏麵有人聽著不方便明說。
“不過那些醫官都底子弱,受不了那麼好的藥效。一時全都睡著了。”
“還真是巧了,那神醫穀傳人和兩個娃娃身體倒好,隻歇了會便緩過來了。現在正好讓他們去給那位看看。”
徐校尉接著又湊到那軍官耳邊悄聲道:
“盛逸臣和兩個娃娃已經中藥了,你們現在便能帶他過去。一會兒那些揭告示的遊醫醒了,我便直接找個由頭把他們打發走。”
徐校尉本來就沒打算給這些人吃永平軍給的藥引,而是給他們下黑衣人給的迷藥。這理由也是早就想好的。
怪就怪何懷恩太重視這次計劃了,各個環節都保密性極高。
來接應的小軍官也隻知道要讓盛逸臣等人服什麼藥後再帶人進去。聽徐校尉這麼一說,倒也沒懷疑。
直接給三人把了把脈,確定一大兩小全都脈象虛浮後,才大踏步帶著三人往後營那邊走去。
盛逸臣在心中暗自佩服小妹的警覺,剛才趁徐校尉出來時就讓他們服下了能讓人脈象虛浮的藥丸。
三人越往裏走,越能感覺到暗中窺探的視線越來越多。
後營內更是煙霧彌漫,就像進入了霧氣濃鬱的深山老林一樣。即使以盛南希現在的目力,也頂多能看到一兩百米開外的景象。
顧元承和盛逸臣都是習武之人。一聞這霧氣便知不對,當即互視一眼,屏住了呼吸。
“咳咳……這大中午的怎會有霧氣?看著倒像西南那邊的毒瘴。” 小帥哥假裝掩唇輕咳。
表麵懵懂無知,卻還不忘從身上撕下截幹淨的布料,圍在了盛南希的口鼻上。
“真嬌氣!我們這一帶就是這樣。靠近山林霧氣多,習慣就好了。”
那小軍官冷哼一聲。倒沒阻止他捂住盛南希口鼻的動作。
像是故意要把他們繞暈,又或是在擺什麼陣法。後營內的帳篷布置得錯綜複雜,卻又遵循著某種規律。
幾人足足走了一盞茶的功夫,才來到一個被簡易柵欄圍著的別院前。
剛踏進別院,就連盛南希都忍不住心神晃了晃。隻感覺有些莫名其妙的意識瘋狂的想鑽進自己腦子裏。
小丫頭借著袖子遮擋吃了粒藥丸,四處打量了下院中布置。
果然發現附近樹木花草的布置都大有玄機,好像是被布置成了什麼厲害的陣法。
而顧元承和盛逸臣的身體也明顯一僵,好似突然變得有些不受控製。
盛逸臣隻感覺此時腦中暈眩。哪怕先前吃了小妹給的藥,還有幾分理智尚存。也總有許多兒時的記憶不停往腦子裏鑽。
想起那時他才五歲,父親親手做了木劍,讓他和兩個哥哥在府中庭院內練功。
當時正值父親一連打了五場勝仗凱旋而歸。卻因戰場上不幸中箭,在家中養傷。
臉色蒼白的男子哪怕上身纏著好幾條繃帶,卻還是守在院中耐心指導他們三兄弟練功。
怎麼會突然想起這個?!
盛逸臣心知是中了對方的幻術,猛的搖了搖腦袋。剛恢複了幾分的神誌卻再次被無窮無盡的童年回憶吞沒。
此時顧元承也頗有些神思不屬的模樣。
他想到的卻是多年前在宜貴妃寢宮裏。
母妃常年生病,躺在病床上咳嗽不止。卻不想把病氣過給他,不準他長時間守在病榻旁。
他便隻能蹲在院中陪著還隻有三歲的九弟玩耍。
其時春風吹過,灑落一地粉色花瓣,小九的笑也分外可愛。
但是轉瞬間,小九的樣子便換成了個三歲的小女娃!
是小希兒的模樣!
不對,這是幻術!
顧元承猛然收斂心神,調動所有內力衝破眼前迷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