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嗎?”鬆陽的聲音在寧遠耳邊悠悠響起,打斷了他的呆愣。

寧遠回過神來,他直起身子,拉住了銀時軟乎乎的手,向前走著,他側目望向跟在他們身邊的鬆陽,“你的身體怎麼樣?好多了嗎?”

鬆陽的笑容柔柔的,溫潤的眉目麵對寧遠的目光帶上了幾分羞窘,他輕輕地回答道,“好多了,阪田先生。還是要謝謝阪田先生的救命之恩。”

“什麼他救的,明明是我救的先生。”銀桑小聲地說道,晃了晃寧遠的手。寧遠安撫地摸了摸他的頭,和鬆陽相視無奈地笑了笑。

“我沒有什麼照顧孩子的經驗,相反,銀時反而像是一個小大人一樣來照顧我。真是辛苦他了。”

鬆陽的小拇指被銀時軟軟的小手包裹著,他低頭看了看個子小小的銀時,眉眼微彎,“是的,銀時很可愛!”

在寧遠的心理,銀時無疑是所有孩子裏最可愛的一個,麵對鬆陽的誇獎,他自然是毫不猶豫地點了點頭,一副理所當然的模樣。

鬆陽忍不住笑了笑,轉移話題道,“今天我們吃什麼呢?”

說起這個,寧遠就實在忍不住臉紅,在鄉下練習了這麼長時間,他的廚藝依舊是爛到不可直視,本來沒有對比,他也就自我感覺不錯。但是自從鬆陽來了之後,對方明明跟他一樣從來沒有學習過廚藝,但是第一次做飯就好吃的讓他把舌頭都吞掉了。真是讓練習了那麼久的寧遠敗得一塌塗地。

對於鬆陽的到來表示喜大普奔的銀時卻沒與考慮寧遠的想法,他一聽是鬆陽做飯,對於食物的熱衷就大大提升不少,興奮地開始與鬆陽討論著今天的晚飯。

走在鄉間的小島上,春天的暖風習習,空氣中傳來三人的歡聲笑語。

“吃得真飽!”銀時挺著圓滾滾的肚皮滾到床上,幸福地喟歎了一口氣,臉上盡是滿足。

寧遠伸手,順手給銀時揉了幾下肚皮,抱起了一旁的被子,“我要準備打地鋪了,你們也快點睡吧!”

寧遠他們家的房子破破爛爛,占地麵積也不大,廚房和臥室之間隔了一個木板,勉強算是兩個房間,而他們的床也不大,躺著他和銀時也就滿了。本來擠一擠,也夠用。但是如今再加上一個受傷的鬆陽,就難免顯得有些擁擠了。沒有辦法,寧遠不可能讓受傷的鬆陽睡在潮濕的地上吧。所以便讓鬆陽和銀時睡在了一起,他在地上打地鋪。

勞累了一天了,幾乎是頭一沾枕頭,他就立刻睡著了。夜晚寂靜不已,半睡半醒間的銀時忽然聽到了鬆陽低低的歎息。他猛的驚醒,雙手下意識地攥住了鬆陽的衣袖。

“怎麼了?”鬆陽長發鋪散在枕頭上,他低頭,溫柔的雙眼靜靜地注視著銀時。

銀時的銀發在夜裏特別的顯眼,但是此刻比他頭發更顯眼的似乎是他那雙仿佛看透了一切的眼睛。

“你在這裏待得不快樂嗎?”

鬆陽一愣,神情有些糾結,“為什麼…你會這麼問?”

銀時被子裏的手輕輕地攥住了鬆陽的手,“因為你的眼神總是在眺望著遠方,就算一直微笑著,你的笑容也會偶爾露出一絲憂愁,你不開心!”

銀時說的篤定,這些天一直注視著鬆陽,比起記憶中,現在的鬆陽老師稚嫩不少,臉上的笑容少了點熟稔的溫柔,卻多了記憶中不曾有的燦然,他喜歡這樣的鬆陽老師,這樣的鬆陽老師,給他一種他是真正快樂著的感覺。但是,在盡情歡笑之後,鬆陽老師的眉梢總會不自覺第浮現著絲絲縷縷的憂愁,眺望著遠方,眼神中有著他熟悉到可怕的東西。

銀時將自己小小的身體縮到了鬆陽的懷裏,就是小時候每一次在受傷時被老師的懷抱溫暖一樣,“你要走了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