去討好他,所以,挨打是很正常的事。”

櫻子說罷,睜開眼,正好看見那個讓她羨慕不已的人那毫無情緒的雙眼,就這樣以一種旁觀者的姿態,高高在上的看著自己,她苦笑了一下,忍不住把心聲說了出來:

“你不會知道我有多羨慕你,玉容。你可以恣意的大笑,可以任著自己的心情好壞選擇客人,可以毫不費力就得到許多大人們的一擲千金,可以使勁的耍脾氣…玉容,我是多麼的羨慕你啊….”

櫻子這樣說著,不自不覺就流下一滴淚,若坐在這裏的是位男子,一定會心痛的不行,可惜,邱玉容隻當自己是旁觀者,因而櫻子的眼淚對她而言什麼也不是。

沒錯,就是這樣的眼神,這樣的心聲。

邱玉容心中這樣想到,腦海中瞬間略過了剛剛出去的那幾位藝妓看著她頭上精致發飾的眼神,她突然就覺得心煩,而櫻子的眼淚也成了負擔,於是她起身,淡淡的說:

“我要走了,你好好休息,不要胡思亂想。”

關上門前,邱玉容轉身,再度說:

“既然你已經把自己的命運想得如此卑微,那我也不必勸解你了。”

她輕輕的關門上,把寂寞還給了櫻子。

離開前院,邱玉容盯著天空看了半晌,然後毫不猶豫的一個人出了門。

邱玉容一直都不愛走路,可是今天不知怎麼的,櫻子那張憔悴的臉就一直在她腦海裏晃啊晃,擾人的不行,導致她都忘了去注意腳下的酸痛了,等到她回過神來,她就發現自己站在一條小橋上。

她俯下`身,看到清澈的河麵倒影出自己的樣子,卻又無法讓人看仔細。隻是她仍然能看見,那河裏和自己一模一樣的臉皺著眉。她有些呆愣了,卻突然聽到了一個聲音:

“看的那麼認真,是有金子在河裏嗎?”

她猛地直起身子,轉頭看去,就看見衝田總司穿著平常的裝束站在她身邊看著她,看到她那驚訝的表情,他促狹的一笑:

“我臉上可沒有金子。”

“…誰要看你啊!你臉上有金子就不得了了。”

愣了半天,回過神後的邱玉容趕忙回了一句,然後怪怪的看了他一眼,語氣不善的問:

“你怎麼在這裏?”

“我怎麼不可以在這裏?”

衝田總司反問道,邱玉容聽後,直接丟給他一個白眼,懶得理他。

“喂喂,發生什麼事了?”

衝田總司受到這個白眼,有些無奈,然後他低頭看了看對方的腿腳,卻隻看見了足袋和木屐,於是他又問:

“你的腿好了嗎?”

他想起上一次見邱玉容的時候她正在養傷。

“你看不見嗎?我現在正站在這裏,正和你說話。”

邱玉容沒有因為這句問候而變得軟和,很不湊巧,衝田少爺一向是個傲嬌,他對自己難得出口的問候卻被人嫌棄的結果表示不滿,於是他眼眸微眯,嘴角的弧度平了不少,聲音帶上了一絲冷然:

“邱玉容,我是在很認真的問候你。”

“衝田總司,我也是在很認真的回答你。”

邱玉容仍然沒有看衝田總司一眼,語氣冷漠。

此時那一向喜歡笑的男子終於麵無表情,他湊近了邱玉容一點,盯著她那漂亮的耳墜,半晌,他嗤笑一聲:

“邱玉容,你可是島原的王牌,以你的身份,你這樣說話似乎不太好吧?”

他惡作劇般的說完,等著看邱玉容的變臉,卻不曾想那個始終沒再看他一眼的女子,終於把視線轉向了他,那烏黑的眼睛裏,慢慢的浮現出了憤怒,她冷冷的看著這個笑的一臉諧謔的人,半晌才開口:

“你以為我稀罕嗎?衝田總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