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滾吧,你這樣的女人太掃興了。”項恒冷言,頭也不回的朝來時的方向走去,修長的身影一會籠罩在朦朧的燈光中,一會隱藏在黑暗裏,遠遠看過去有幾分神秘,有幾分寂寥。
洛悠然呆呆的看燈籠被風拂得搖晃,兩行清淚從眼角落出來,聽得遠處有大批人過來的聲音,忙摟著衣服跑開。鼻中一酸,被她忍住了。
黑暗中,一個人影飛躍而過。
第二日,洛悠然病了,染了風寒,雙目無神,總是對著一個地方就發呆好久,不知在想些什麼。偶爾咳嗽幾聲,卻是整張臉都咳得通紅,淚水也頻頻咳落出來。
翠紅從未見過洛悠然這般模樣,擔憂的看著她,一見她要咳嗽,便急忙起身給她撫背緩緩。
昨晚洛悠然回來得很晚,好像是那時就染的風寒,整個人懨懨的,臉白得厲害。翠紅猜想洛悠然是因著有傷,晚上又要巡夜所致。昨天早上何燕兒打“離殤”的事是人盡皆知的,聽說“離殤”被打得很慘,還放了狠話,估計真真受不了了才出言頂撞。
“離殤,你病疾,今天就好好在這裏休息罷?”翠紅歎了口氣,扶洛悠然躺下,心疼道:“掌廚那邊,我會幫你說說,請幾天假的。”
洛悠然默默的點頭,感動的拉住翠紅的手,眼眶紅了一圈。
“傻孩子,別哭,啊?”翠紅回握洛悠然的手,隻歎人生虛浮,不過是一日,便可以憔悴得成這模樣。
“恩。”洛悠然點頭,聲音有些哽咽,雙眸在對上翠紅的時候,閃躲的落在褥子上。若是翠紅知道真正的離殤已經死了,會如何?
今日,洛悠然果然沒有被叫去幹活,而是靜靜的躺了一天,翠紅趁吃飯的時候偷溜回來,還給洛悠然帶了饅頭,說是怕她餓著,洛悠然看著更是愧疚不已。
一日都昏昏沉沉的在被褥裏醒了又睡,睡了又醒,很快便過去了。洛悠然不過是個奴婢,相貌駭人,且很多人都對其避之而無不及,也沒什麼閑功夫同情病弱,第二日一早就要她回去幹活。
洛悠然強行起身,病倒是好了不少,大概是睡了一天的緣故,走路的時候有些虛。翠紅見了,就悄悄找人換了活,到廚房來幫忙,也好照顧洛悠然。
其實洛悠然知道自己染了風寒並沒有什麼,在現代,她感冒從來不吃藥,還不是過幾天就好了?病是病在她的心,她才穿越過來幾日,便要想著離殤的死,暗中殺手是誰?她何時又會死?可最大的病,在項恒,那個無情的風流王爺。經過兩次,不,應該是三次的見麵,洛悠然已經對那個人產生了抗拒感,甚至一聽到他的名字,身體便不住要顫唞幾分。
腦海中劃過他狠狠糾纏的畫麵,洛悠然渾身一僵,搖了搖頭,不願再去想。
“離殤!控製好火候,我這上好的雞湯都要被你給煮焦了!”掌廚的幾乎要發飆,喊道:“那柴不是你家的,燒了也不心疼不是?”
洛悠然回神,才看見自己不知不覺中往灶裏加了好多柴,枯木劈裏啪啦的炸開,燒得很旺。
“對不起,我下次會注意的。”她抱歉的轉頭看掌廚的,目光正好對上翠紅。
翠紅正擔心的看著洛悠然,洛悠然輕輕一笑,示意她自己沒事。
“下次會注意?這雞湯可是王爺的膳食,若是味道不佳,恐怕下次都不會有!”掌廚的嘮嘮叨叨,嘴上凶狠,卻也沒再說什麼。
洛悠然一聽到“王爺”二字,握著柴的手一頓,眼前熊熊的大火中,出現了那張清俊的容顏。不知為何,她想起何燕兒那次,項恒的味覺似乎很遲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