犯錯,你莫急。”項恒耐心的安撫慕容琦玥的情緒,眼角掃過洛悠然時,她已經低下了頭,方才唯一一次的無助好似從未出現過。
“是嗎?嗬嗬,臣妾就說殤兒不可能害臣妾的,既然真相大白,殤兒可以回到臣妾身邊嗎?”慕容琦玥巧笑盈盈,歡快的樣子將大堂裏的沉悶一掃而空。
項恒再看一眼洛悠然,她仍是沒有一點反應的跪著,他想了一會,從線條柔和的唇裏吐出一個字“好”。
慕容琦玥竟是歡快得笑出聲,純潔無暇得讓人向往。她親自起身走到洛悠然跟前,扶起洛悠然,心疼的道:“殤兒,委屈你了,都是我不好。”
她用的是“我”,可見此女子的善良平和,看得一旁的侍衛皆是連連暗讚。
至始至終,洛悠然都沒說一句話,而項恒亦陪著慕容琦玥連問都懶得問她,事實的經過根本不重要,或者說她一個奴隸根本就生死無礙。
也罷,讓她徹底的死心,總好比給一點希望又將她打入穀底來得痛快,她會管好自己,直到有一天以複仇的終結結束,也可能回到現代也不一定。
阿蓮最後被逐出王府了,洛悠然洗刷了冤屈,繼續做別人眼中“王妃跟前的大紅人”,這個插曲似乎沒發生過,連落幕都是悄無聲息的,所以才說下人終究是下人。
夜色已深,洛悠然回到曾經她與翠紅同住的簡樸小屋中,才幾天沒人住,便顯得有些淒冷了。
幽暗的燭光搖搖晃晃,屋裏器物的影子亦搖搖晃晃,洛悠然在床上趴著休息,畢竟是被杖打二十大板,不是她想不疼就能不疼的。
混沌之中,她夢見了現代,那些高樓大廈,汽車鳴笛都那麼的真實,還有朋友在她身邊打鬧,她們一起翹課溜到小吃街吃牛肉麵……分明是一個月前的事啊,分明那個才是真正的她啊,怎麼現在變成了這樣呢?
她情緒低沉哀戚,驀然看到翠紅滿是鮮血的臉,還有一雙似有金蝶撲扇的眸,冷漠的望著她……
從夢中驚醒,洛悠然微歎一口氣,直直的看著對麵空蕩的床,上麵還整齊的鋪了被子,是她鋪的,她想感受翠紅的氣息,想體會那些她們的溫暖與光明,盡管那是似乎太過遙遠的曾經。
身體稍微一動,臀部就痛得不行。洛悠然強忍著從床上爬起來,再好好整理一遍翠紅的床,像當初翠紅細心的為她整理床鋪那般。幾日不整理,就沒有人氣了啊,這次她得更認真的再打掃一下床板才對。
想想她就有些出神,走到翠紅的床邊,將被子和枕頭搬到自己的床上,卷了墊的褥子,下麵竟有一封信!
她驚喜的把信打開,入目是書寫整齊的古文字,一排排,都承載了翠紅的心意:
離殤,不知你何時才能發現這封信?但一定是在我離開以後吧,否則我怎麼可能讓你看到?請不要怪我對你的欺瞞,怪隻怪我沒能更早更早的認識你,說不定那時的我便不是身不由己的我了。
我不在,一定要照顧好自己,我定是會保佑你平平安安快快樂樂。一切的一切皆是我自願,你也不要怪別人可好?因為不想看到你難過的那個人是我,是愛你的我,而不是她們。
最後,我還能說些什麼呢?恩,你愛他,就去追吧,我相信他也愛你!
這就是她最後想對她說的話嗎?洛悠然握著信紙的手在發抖,這些天的痛也未讓她掉一滴淚,此刻,她卻是忍也忍不住的淚水肆意。
翠紅,你好傻!我怎麼能不恨?你怎麼能不恨?我們從始至終什麼都未做過,卻要遭受一切,怎麼能不恨?你怎麼做得到?但,這是你的希望啊……她要如何做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