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昏昏沉沉的前進,耳邊隻剩噠噠的馬蹄聲。

終於到了王府,洛悠然下馬,項恒和慕容琦玥已站在府門前。

“殤兒,你快回去換身衣服罷,有棗兒服侍我,你今日便好生歇息。”慕容琦玥心切的道,親昵的挽著項恒的手臂。

“謝主子厚恩。”洛悠然俯身,刻意避開項恒幾乎要將她刺穿的視線,搖晃幾步往府裏走。在路過項恒身邊時,她明顯感覺到周圍的空氣冷凝至極,哪怕她此刻腦子一片空白,亦要冷顫一下,瞬間驚醒幾分。

洛悠然不記得自己何時到了住處,隻關了門便迅速脫了衣物裹進被子裏,她被凍得不輕,不停的流鼻涕,還咳嗽不斷。

一陣猛咳過去,她已是滿臉通紅。但又沒有藥,她隻好憑借出汗來讓自己快些好起來。緊緊地裹在被子裏,她不知不覺陷入沉睡。

朦朧中,有微風伴隨房門打開的“吱呀”聲拂過她的麵頰,她呢喃幾句,把被子裹得更緊了些。

唔,頭好痛。洛悠然咬唇強撐,蜷著身子往牆裏拱了拱,鼻尖一陣熟悉的熏香掠過,她迷迷糊糊的聞了聞,突然察覺一道視線冷冷的注視著她,讓她如芒在背。

下一秒,她倏地睜開小鹿似的雙眼,入目是項恒似有金蝶撲扇的冷眸。

他,他怎麼來了?今日是慕容琦玥的生辰,按理說他該是在清雅院陪慕容琦玥才對。

項恒將洛悠然的驚恐盡收眼底,他知曉她怕他,即便如此,她也能膽大包天的與別的男人私會!他派了人去查,查看的人卻一個未回,怕是皆遭了毒手,不知是死是活了。她洛悠然真是好大的本事,能找得到連他也難以追查的人作情郎!

思及此,項恒不由震怒,與洛悠然四目相對,冷冷的道:“你今晚到底去見了誰?本王不是說過你是本王的人嗎?”

他口氣霸道生冷,一字一句的宣布了他對她的占有。

“奴婢不知王爺在說什麼。”洛悠然淡漠的抬眼,她能分辨清自己所要的,她絕對不會再有絲毫的動搖與感情的流露。

“你不知?離殤!別跟本王說你不知,本王說過!”項恒恨得咬牙切齒,卻無奈擔心再傷了她,吼道:“別再觸碰本王的底線了。”

“奴婢是真不知,也不知奴婢何時又惹怒了王爺。若是王爺覺得奴婢有錯,奴婢也認了。”洛悠然說得坦蕩,她不想衝動的與項恒擲氣,但話裏就是忍不住,就算她表麵上對一切皆看得雲淡風輕,可她的心裏仍是項恒與慕容琦玥相依的一幕幕,以及他拋下她時那無關緊要的眼神。

她不是神,也會難以自製。

“你認錯?你若是知曉何為錯,便不要再有他想。”項恒上前幾步,伸出去要抓住她的手頓在半空,他盡量讓自己不傷害她。

洛悠然見項恒靠近,習慣性的後退,牆冰冷的溫度透過薄薄的褥子傳到她的背上,冷得她一個機靈,止不住咳嗽了兩聲,半晌才道:“奴婢並未有他想,王爺莫要再無中生有。”

她經過一月多的與項恒接觸,早便知曉不能逆了項恒的話,如今大腦昏沉得厲害,也顧不得那麼多,一股腦的把話說出來,見項恒兀的眯了眯似有金蝶撲扇的眸,方才懊悔自己居然火上澆油,卻已來不及。

項恒憤怒之至,停在半空的手鉗住洛悠然的下顎,狠狠的揉捏,炙熱的呼吸惹得洛悠然顫栗不已,他咬牙切齒的道:“難道那日翠紅留給你白紙黑字還會有假?你是在怪本王無理取鬧?真是笑話!”

洛悠然慌了,她先前實在是累得不行,便什麼也未穿直接進了被子,現下項恒與他相隔如此之近,她很怕他會有下一個動作,顫唞的想要逃脫他的手,卻如何掙紮也無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