桃花教勢力之大之深,他和項恒調查一年多也沒有頭緒,更別說鏟除,恐怕這後頭牽扯的大人物是當今高位者,說一句鏟除豈是那麼容易?以現下的情況,桃花教不知手握多少朝臣的把柄,就算用盡他一輩子也不能把這麼深的勢力除根啊!她除非本事通天,否則此生絕無可能!
“嗬嗬,我說著玩呢。”洛悠然轉而一如往常的笑,把茶飲盡,挑眉道:“不過,你還真得把那些人換換了,她昨日未對我動手,定是發現了你們的人,說明他們道行還不夠。你要是還想從我這壓榨智慧,不,就算是情分上你也不能看著我死啊?”
她話鋒一轉,神情哀怨,小女子般惹人憐愛,看得林君誠起一身雞皮疙瘩。
同洛悠然相處一年有餘,她的相貌確實適合撒嬌,但了解了她的脾性,她撒起嬌來讓人莫名有一種大難臨頭的感覺,他受不起啊~
小聰明難得與林君誠站在統一戰線,“蹭”的跳到桌上,坐在林君誠手邊,嫌棄至極的拿白眼看洛悠然。
洛悠然不驚悚死人不罷休,笑得更為嫵媚萬千。
吃飽喝足,送走林君誠,洛悠然給小聰明換了身衣服,準備到福來樓查探情況,估計今個兒她那真要生意興隆了,不管是黑是白,看情況撈一筆先。
喬裝了從緬香小築出門,她從最為偏僻的小巷走,若是人多,她便到幾乎無人經過的死胡同裏翻牆,若是人少,她便大搖大擺的直往福來樓趕。
小聰明自然不能同她一路,這大街上跑來跑去的穿衣服的猴兒除了雜耍的,就隻剩她的了。再說小聰明的衣服是林家手藝專門量身定製的,幹淨整潔,也不比雜耍猴兒,顯得太過紮眼,若是同她一路,她便被認出來了。
兜兜轉轉到福來樓裏,洛悠然方一進門,就看到坐無缺席的壯麗景觀。她學著夥計的樣笑嗬嗬的往雜物房裏跑,進了雜物房便有一鎖著的酒窖,她有酒窖的鑰匙,開了門下去卸裝,再從酒窖開的另一邊出來,過程之繁瑣複雜。
沒辦法,她未想到成神女會如此,才托了來福老板幫她。幸得福來老板隻貪財,且還貪得有原則,加之她的老板是林君誠,她才能掩藏至今,有時為了避人耳目,她還在別的林家的店裏卸裝,好不累人。
其實她到現在仍是如此,不過是怕一個人,現下他已知曉她的存在,她該是能以真麵目示人了,滿足了眾人的好奇心,她便能輕鬆自如了。但她仍有顧忌,也許是習慣了顧忌。
眸中閃過一絲落寞,洛悠然複踏進福來樓大門。
前腳剛踏進去,就聽到有人喊:“我就說神女今日是這個時候來吧,快快快!給錢!”
一幫賭徒圍在左側兩張並在一起的方桌周圍,拿錢給錢。
洛悠然簡直哭笑不得,為了躲避眾人的好奇心,她特地上班不定時(其實就是小日子過滋潤了偷懶!),怎的還帶起了一個賭什麼時候上班的賭法?
她走進屋裏,抬步上樓,到了三樓才停下,等著詢問的人已是排成了一長排,直達二樓拐角。他們一見洛悠然,皆激動的道:
“快,神女來啦!”
“哎喲,終於來啦!再晚點,我家那豬都快生啦!我家婆娘等著我去幫忙呢。”
“我還以為神女今日不來了,差點白白浪費了一個時辰。”
小聰明已經先從窗戶進了她的專用隔間,洛悠然在眾人迫不及待的目光下掀開黑色的簾布進去,在小床榻上盤腿而坐,道:“第一個。”
排在第一位的家丁立刻掀了簾布進來,張口就問:“我家主子想買隻狗崽,剛出生一月的最好。她信不過那些小販,特地讓我來問問您,哪家的狗崽恰巧出生滿一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