送走了林君誠,她才想起小聰明,不知這幾日她不在,是否有人照顧。
洛悠然出門打水,明媚的陽光照在她身上,暖暖的,頓時讓人覺得神清氣爽。她看了一下四周,小家夥正蹲在緬桂樹上,“吱吱”的上竄下跳,好不歡快,估計林君誠這幾天沒有虧待它。
暗罵了一聲沒良心,洛悠然蹲在碧水蕩漾的湖邊。清澈的水波光粼粼,照出她清麗的臉,鹿一般的眸,小巧的鼻,蓮色的唇,盡管她好幾日都沒有洗澡了,看起來十分狼狽,掩不住眉眼間清婉的氣質。
用水壺打了一壺水,洛悠然走回屋,生了火,將水壺放在火爐上,不一會,水壺發出“咕嚕咕嚕”的響聲。她將水壺提到浴室,舒舒服服地洗了一個熱水澡,便睡了。
此次項恒私壓民女的事情,在整個京城鬧得沸沸揚揚,街坊裏的百姓都在暗罵他好色,不知節製,項國怎麼會出了這樣一個王爺?
而項恒,亦被下令三個月不能出府,算作是對他的懲戒。但他對此並不在乎,他隻是好奇,付雲星怎麼會有這麼大的本事?能知曉他王府的地牢?亦或許,是洛悠然有這麼大的本事?
項恒被禁足三月,桃花教自要趁此機會擴展勢力。他才待在王府裏不到一月,外麵便傳來風聲,皇上已立了當今六皇子為儲君!
自從先皇駕崩,寧皇後薨逝以後,朝中的形勢便越來越不容樂觀,而當今皇上優柔寡斷,難以鎮壓群臣,看起來更像是一個傀儡。
此次立儲君,不用查探,項恒便知曉是那些老狐狸按捺不住,要動手了。
當晚,三王府假山下的密室。
項恒身著藍色錦袍,墨發高束,似有金蝶撲閃的眸子暈染了昏黃的燈光,他略一作揖,道:“逸之給舅舅請安。”
這是一處空間寬闊的密室,呈四方狀,牆壁地磚修砌整齊,四周的牆上還刻有精美的雕文,栩栩如生,十分別致。與其說是密室,倒不如說是哪個王公貴族的雅閣。
一男子坐在漆木方桌旁,風華絕代的絕世容顏仿若牡丹開放,妖冶而迷人。他正對著牆上的一副掛畫,畫上的男子英姿綽約,穿一身金色龍袍,正拉弓射箭,就是先皇項禮!
“我不是叫你平日不要來給我請安嗎?怎的今天這麼晚就來了?莫不是發生了什麼事?”呂侑先凝望著掛畫,眉目含情,輕歎一聲道:“不過也委屈你了,若不是小妹她死於非命,你也不必這般過活。都怪我當初隻想與他尋個清靜,否則她也不會離你而去。”
“舅舅莫要自責,逸之能安全活到今天,也多虧了舅舅。”項恒斂了渾身的戾氣,邁步走至呂侑先的身旁,為他倒了一杯茶,雙手奉上道:“但逸之不明白,到了如今的情勢,你為何還要讓我隱忍?”
呂侑先高挑的眼眸流光華轉,淺淺的看了項恒一眼,道:“哎,已經這麼多年,算算你也不用忍了,若是想做什麼便放手去做吧!你隻要記住,有舅舅在,你爹和你就不會有事。”
項恒點頭,危險的眯起似有金蝶撲閃的眸子。
今日的天頗為陰冷,洛悠然穿著厚厚的外衣忙裏忙外,打整緬香小築。
她將藏在衣櫃中的錦盒拿出來,看著上麵普通的花紋,那個溫柔喚她的人兒。那是這個世界唯一帶給她希望的人,也是讓她能走下去的人,每每想起她淺笑的模樣,洛悠然便覺得心裏一陣發酸。若她當初的性格就是這般該多好?那麼翠紅就不會死,她也仍會覺得心裏有光。
拿出掛在頸上的小鑰匙,洛悠然打開小木盒的鎖,張折疊整齊的信紙躺在裏麵,那是翠紅死前給她的最後的東西,也是她最寶貴的東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