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的心跳一直很快，幾乎要跳到嗓子眼，縱使她一遍又一遍的提醒自己，不能為此動容，但仍是止不住，畢竟這是她第一次成親，而對方還是她想方設法忘記卻仿佛深刻在她腦海揮之不去的項恒……
她承認，她為此有欣喜，但這不該有的情緒很快被她拋諸腦後，她很明確自己的目的是什麼。
由於不用陪賓客，洛悠然拜完堂後並未在喜房裏等太久。隻聽“嘎吱~”一聲綿長的輕響，門被關上後，項恒平緩的腳步聲在安靜的喜房中格外清晰。
洛悠然不由握緊袖袍中細瘦的手指，他每靠近一步，她的心便要被勒緊幾分。
終於，項恒在她的身旁坐下。她身體一僵，反射性的想躲，還是忍住了。
大紅蓋頭被挑開，洛悠然方才看清喜房內的擺設。紅燭，水果，糕點，紅綢，無一不透著喜慶。
“然兒，今日你我大婚，本該高朋滿座，熱鬧非凡，卻因我的自私而如此冷清，你莫要怪我。”
項恒好聽的聲音在洛悠然耳邊響起，洛悠然方才從一片紅色之中回過神。
因他的自私？
她有些不解，轉頭看了項恒一眼，今日的項恒也著一身大紅的喜袍，她不是沒見過這樣的項恒，但今日的他在她看來格外耀眼奪目，險險奪了她的心神。她恍惚之中收回視線，淡漠道：“王爺自有王爺的理由，臣妾怎敢怪王爺？”
“也罷，本王知曉你並不是自願嫁予本王，又何必多此一舉告訴你本王為何如此做？想必你也不感興趣。”項恒奈歎，似有金蝶撲扇的眸子閃過一絲落寞。
洛悠然對項恒的回答有些詫異，也對他的反應有些吃驚，這和以往的項恒不像，簡直判若兩人。難道，他真的變了嗎？
洛悠然想罷低眸，一年多，是能改變一個人的，就像她不也成了這般模樣嗎？
她不接話，喜房霎時陷入寂靜之中。
紅燭跳躍著，昏黃的光照出二人沉默的身影，有幾分淒清的意味。
這次還是項恒先開口：“此次本王允許玥兒去找你，你早該想到了吧？”
洛悠然看著喜服上漂亮的金絲繡紋，點頭不語。她知曉，若是項恒不同意，慕容琦玥是沒有膽大到敢自作主張封她為側妃的。所以，她對於這門親事才會惶恐不安，因為項恒永遠是她的未知數。
“本王以為就算如此你也不會答應的，沒想到你應下了。可見你並不是那麼恨本王，亦或者——付雲星對你是比恐懼本王還要重要的存在？”項恒的口氣淡淡的，聽不出有什麼情緒，可洛悠然卻從中聽到千絲萬縷的無奈。
她從未聽過項恒這樣的話，便好奇的抬頭看他，想要看清他說的是真是假。她真的，被傷的太深，以至於項恒一星半點的溫柔都讓她覺得不真實。
但她在看到項恒似有金蝶撲扇的眸中那一絲黯然後，微微一愣，說不出的感覺在她胸腔翻湧，她道：“這兩種感情，是不能比較的。”
一種是對他的愛而不能自己，一種是對付雲星的感激愧疚，當然是不能比的。
“是嗎？”項恒深深的凝望著洛悠然的眸，忽閃的眼如一潭深水，突然讓她看不清明，他道：“確實不能比。”
氣氛一時間壓抑起來，洛悠然無話可說，便默默的看著項恒，鹿一般的眸清澈無比。
這是今晚的第二次沉默，兩人分明坐的那麼近，隻要輕微一動，便能碰到對方的肩頭，但誰也沒有半點動作，皆隻是靜靜的坐著。
不知過了多久，久到洛悠然都覺得困了。她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