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行!不能走了!我要餓死了!”季奎停下了,雙手撐在膝蓋上,彎著腰喘了半天。推算陣法本來就是極端消耗精力的一件事,現在他是又累又餓。若不是嫌棄地上太髒,他現在已經躺下了。

黑聚流也小心的把墨隨放在地上,墨隨看著愛侶,他同樣是熱汗直流。現在這情況,唯一一個看起來安然無恙的,就隻剩下李琮雲的。

“這些麥子,能吃嗎?”儲物物品都不能用了,他們相當於空有寶山而不可取,現在隨身物品裏唯一能用的就隻有他們身上穿的衣服了。甚至季奎連衣服上的法陣都無法激發,這麼一想也是心塞塞的。

季奎也在看麥子:“我不知道。別看我,這個時候了,我也不可能隱瞞什麼,我是真不知道能不能吃,甚至我們現在到底在什麼位置我也不清楚,我隻是依靠直覺,把你們朝能走的地方帶而已。甚至實話說吧,我連這些地方是不是安全都不確定。”

“天怎麼突然黑了?”黑聚流忽然抬頭,他們剛停下的時候天還是亮的,不過這說兩句話的時間,就已經白晝變黑夜了。

這一下四個人下意識的站在一起,背靠著背用警惕的眼神看著四周,隨時防備著可能事件的發生。

結果,他們聽到了蟲鳴和蛙叫,又過了一會,有幾點昏黃的燈光由遠到近,隨著那燈光越來越近,竟然是幾個背著籮筐推著板車,手裏拎著鐮刀的農人……

這些人好像完全看不見他們一樣,進了各自的田地開始收割小麥,偶爾彼此打個招呼。就算是到了他們的近前,也隻是麵不改色的直接繞過去。季奎轉了轉眼珠,一把就將一個農人拉倒在地。

“當家的!你怎麼了?”跟在這農人背後捆麥子的中年婦人著急的問著自家男人。

“邪了個門了。”農人站起來轉了一圈,拍拍屁股就要重新收麥子。季奎又推了人家一下,這人這次搖晃了兩下沒有跌倒。不過他和他媳婦的神色已經從剛才的疑惑變成驚恐了。農人探出手來四下尋摸著,季奎故意站在他跟前,這農人的胳膊明明快碰到季奎了,可是他自己縮了一下,把季奎繞開了,再伸出去,就是季奎的另外一邊。

見此情景,墨隨他們也都過去了,把這可憐人圍了一圈。但這人和那同樣湊過來的婦人,每次在即將碰到的他們的時候都會躲閃,偏偏他們自己看起來還沒這個自覺。被四個人推來碰去,最後嚇得嗷一嗓子,啥也不要了轉身就跑。

四個加起來年歲可怖的老怪物欺負兩個凡人,說起來也是夠丟臉的,可是現在身處這樣的世界,也實在是沒辦法了。

“跟上!”其實不用季奎說,他們四個幾乎是同時邁開腳步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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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對倒黴的農人夫婦,一路朝回跑,找到了同村的村人說發生的蹊蹺事。然後……喪心病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