難道埋怨他們沒提醒他嗎?左魚還沒學會什麼是埋怨。不過他知道了什麼是學習,所以下次這種熱鬧還是別湊了。

“他們果然都不算是活人了。”驗證了自己的猜測後,季奎表現得很興奮。

黑聚流不理他,去看那些兩腳羊,想找出來第二個像左魚一樣能看見自己的。這些兩腳羊光成年人少說就有一千多人,他們脖子上被束著項圈,一根細細的手指粗的鐵鏈連在紮在地裏的一根木樁子上。那一根根木樁子應該是紮營前剛立下來的,其實隻有手腕子粗細,一根木樁子上扣了五十根鐵鏈子。五十根啊,就是五十個人,這就是普通的木頭,而不是什麼法寶。就算這裏的男女看起來都是瘦弱的那一種,但不要五十個人,隻要一兩個人用力,就能把木樁子拽出來,就可以逃跑。可是一個跑的人都沒有。

慢慢的在人群裏繞著,即使剛剛看見了一場打鬥,看見了押送者慘死,這些人也依舊老老實實的一個挨一個躺在地上,沒什麼人說話,也依舊沒有逃跑或者反抗的。他們用說不清是純潔還是空洞的眼神看著左魚,沒有誰表示出驚訝,更沒有誰流露出絲毫的恐懼或者希望。

“有什麼發現?”季奎來拍黑聚流的肩膀。

“我大概明白,為什麼左魚能看見我們了。”

“哦?”

“他還有人的理智和意識,而這些……已經和禽獸無異了。”

都是禽獸,這裏的“人”是凶殘,這些兩腳羊是磨滅了人該有的理智與情感完全和動物無異了。

季奎略思索後,歎了一聲:“慢慢養,會好的。”雖然他這個魔修有點不同於同類,也畢竟是魔修。可是他看著這些兩腳羊,都覺得心裏發緊。他們明明生而為人,若是在法陣的外邊,可能還會成為一代天之驕子,可是此時此刻,他們困於陣中,被磋磨至此,一生如家畜一般過活,最後葬身於同類的腹中。

“把他們帶走吧。”黑聚流點點頭,“不過他們這麼老實,倒是方便了我們帶人。”

這裏還有十輛大車,兩輛裝的是糧食,一輛裝的是帳篷。剩下七輛車堆滿了籠子,放的都是五歲以下的孩子,年歲大的靠裏,年歲小的靠外,籠子的大小都是一樣的,所以許多孩子都隻能蜷縮著身體,因為他們吃喝拉撒都在裏邊,所以車裏奇臭難當。車裏的籠子照理說應該是堆放的整整齊齊的,可實際上每輛車都有空出來的。在發現有孩子死亡和重病後,那空格是怎麼出現的,就一清二楚了。

這種情況讓他們一直到中午才能出發,安葬好死去的孩子,把重病的放在同一輛車上,季奎采了草藥給他們服下,不過這些也是盡人事聽天命。

把所有成年人按照此刻的五十人一組連在車上,拉車的馬也是把後一輛的韁繩連在前一輛車的後邊。這古古怪怪的車隊終於出發了,一路的艱難就別說了。吃的東西倒是不缺,這些人也聽話,在分食的時候從沒出現過爭搶。但不管大人孩子,都是拉撒隨地,大人還好,在外邊走。小孩子的車裏沒過半天就再次變得惡臭難當了,尤其這兩天氣溫又高,惡臭是一方麵,主要是很容易生病。可他們年紀太小,人手又缺乏,這還實在是沒辦法。

隻能一路上經常性的停下來清潔,但是車隊的速度可想而隻有多慢了。萬幸的是,這裏官府的反應速度比他們的行進速度更慢。他們有安全的進了山,這時候車不能用了。把車毀掉之後,他們牽著馬,讓體力好的人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