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爐鼎怎麼了?”

“他身上竟然帶著魔器!”

“什麼?!”顧明悚然一驚,趕緊上下打量俞昉,“可傷著你了?”

聽他這麼一說,來勢洶洶的俞昉平靜了下來,甚至對自己的興師問罪有些慚愧。他總算想起來了,顧明說過他根本碰都沒碰墨隨,那沒近身過,不知道墨雖帶著魔器也不是什麼大不了的事情了。

“沒事,就是一點小傷而已。”

“那也不能大意。”顧明抬手想要去摸石人,可是別鎖鏈限製了動作,他懊惱的收回手,垂了自己的腿一下,“你如今隻餘神魂,丁點傷害都要小心仔細。那爐鼎的事情,就先放下吧,時間多的是,以後慢來。”

“知道了,知道了。”問罪的俞昉此時一臉的不耐煩,其實心裏卻是萬分感動的。更何況他們哪裏還有時間慢慢來,且不說慢一分顧明就要多受一分罪,大陣日漸枯竭,顧明日漸虛弱,若能得了墨隨的身體,他也就能早一步給顧明延壽了。此時他越發後悔之前一時氣憤的自作主張,若是沒有把小龍帶走,而是和顧明配合著行動,那現在事情早就塵埃落定了,哪裏還有著許多的變故,“不與你閑聊了,我去忙我自己的事情去了。”

石人一閃又沒了影子,俞昉前腳走,後腳陰火又起。在陰火灼燒中的顧明彎起了嘴角,那看似是痛苦的扭曲,卻又像是一個瘋狂的笑容,更是讓人不寒而栗。

***

“墨隨呢?”黑聚流此時正在一個特異的空間裏,這裏仿若九天之上,但暗沉沉的無星也無月,反而是有一條條如絲的銀色光帶,縱橫交錯著。黑聚流就站在這樣一條光帶上,不知他,季奎四人也在此處,獨獨卻缺少了墨隨。

“他現在沒事,不過我們弄不出來他。”季奎倒是也不隱瞞,有什麼說什麼。

“到底怎麼回事。”黑聚流的眉頭死死皺著,就在剛才他一路狂奔的時候,突然看見前邊出現了季奎的虛影,接著季奎拽了他一把,他一晃,就跑到了這麼個地方來了。

“你……”季奎原本想賣賣關子的,但是一看黑聚流的表情,以己度人,想想要是他師兄沒了,那現在……歎一聲,季奎少有的的心軟了。他走到了李琮雲身邊——李琮雲一直背對著他們,招手對著黑聚流示意,“我們是否能逃出生天,那就都要看我師兄了。”

黑聚流和李琮雲他們分開還不到十二個時辰,可是現在的李琮雲完全不是他之前見到的模樣,他已經徹徹底底恢複成了一個正常人。而看到李琮雲這樣,黑聚流並沒吃驚,他隻是了然的點點頭:“他可是在爭奪大陣的控製權?”

對於黑聚流的了然,季奎也沒意外。

從進入大陣後,季奎和黑聚流一點法術都用不出,此地靈氣枯竭到甚至不足以支撐旁人向著金丹衝擊,但李琮雲反而在不斷恢複,雖然沒人說,但他們心裏都明白這意味著什麼。

“還不到爭奪控製權的時候,畢竟現在局勢不清,我們在上麵還見了個被陰火灼燒的魔修,他自稱是這法陣的總陣眼。”這話說總陣眼還是其次,主要在陰火灼燒上。貿然出手,說不準就要被那個總陣眼拉去做了替罪羊。說完之後,季奎看了看黑聚流的臉色,見他點點頭,並不逼迫,頓時心裏舒服了許多,“你也無需擔心,我將小白留給了墨隨,當可保他無憂。”

“我也有一事要與你說,劫走我的乃一個自稱騫國皇太子俞昉的人。”

***

與此同時,墨隨的居處,一個個石人正在他房中突然多出來的石桌上放滿了美食佳釀。待其他石人都退出了,就隻剩下了一個藍色石人:“貴客可餓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