雖然砍碎這複活的三個石人也不過是眨眼,但就是這一眨眼,那抓住了墨隨的石人抱著墨隨一個前衝,竟然穿牆而出。小白緊跟著追到,卻隻能劈碎了牆壁,可是此時外邊已經空無一人了。無論是活人,還是石人。

小白依舊懸浮在半空嗡嗡作響,可是刀光已然黯淡了下來,倒像是個做了錯事,害怕被罰的孩子。

石人抱著墨隨,俞昉取了一瓶藥給他灌下去,少頃,墨隨赤紅的臉色漸漸恢複了正常,粗重的呼吸也變得和緩下來。俞昉令石人將墨隨放下,早有舉著水壺的石人等在那裏,人一落地,立刻一壺水兜頭倒了下去。

墨隨打了個激靈,下意識的伸出舌頭舔著唇邊的水漬,繼而才睜開醒來。看看周圍的情況,再想到方才自己貌似是失去了意識,墨隨不由得苦笑起來。

“為防你一會禁不住,所以你現在得吃點東西,是要我喂你,還是你自己老老實實的吃?”俞昉看著墨隨,有些事不想則已,一旦聯想起來就不由得遐想連連,比如剛才對方伸舌頭舔舐水漬的情景。相對於俞昉過去的爐鼎來說,墨隨甚至都能說是醜了,但大概是他最近太無聊了吧,所以如今可是興致勃勃,“我是很希望你選擇讓我喂你。”

一個石頭人說出如此曖昧的話,其實有些可笑,於是墨隨也就笑了。

這出乎意料的笑容,頓時讓俞昉極為不快:“你笑什麼?”◢思◢兔◢網◢

墨隨看了他一眼,端起石人遞過來的粥,慢慢的喝了起來。

“怕!”俞昉一巴掌拍飛了墨隨的粥碗,“你笑什麼?”確實有人能不把他的話當回事,但那可不包括墨隨,一個被玩快爛了的爐鼎而已,

俞昉雖然沒用全力,但也拍的墨隨瞬間手腕青紫,他扶著自己的胳膊,雖沒傷筋動骨,可疼得他發抖:“我自願意笑,與你何幹。”

“禍到臨頭了,你竟然還能笑?”

“嗬!你要用到我身上的不過就是那檔子事而已。”墨隨搖搖頭,“禍事雖要發生,錯卻又並不在我,隻是我無力抗爭而已。既如此,我這無錯之人,為何反而要膽戰心驚呢?”

“你是真覺得自己無錯,還是因為身經百戰,所以已經臨危不亂了?”看他這樣,俞昉也笑了,笑自己不該和這麼一個東西在細枝末節上糾纏,“我原本覺得你的聲音還算好聽,叫起來也能給你那醜貌添幾分姿色,可現在發覺你真是聒噪的厲害,既然如此,你的舌頭還是不要也罷。反正舌頭你以後也用不著了,雖然以後幹你嘴巴的時候會也會少了點樂趣。”

兩個石人上前壓住墨隨雙臂,俞昉親自上前,捏住墨隨的下巴,迫使他張開嘴巴。甚至俞昉都沒想起用刀子,而是直接將自己石人的冰冷手指伸進墨隨口中,捏住了他的舌頭,朝外揪!

“哼!”再怎麼能忍,這生撕活裂之痛,尤其還是口腔之中,墨隨也忍不住要慘叫出聲,隻是舌頭被捏住,他的叫聲隻能變成了含糊的悶哼。血和不及吞咽的唾液,從他的口中溢了出來,更多的血和唾液存滿了他的嘴巴和喉嚨,甚至嗆進了他的氣管,墨隨開始咳嗽,鮮血順著他的噴濺出來……

石人是沒有表情的,但是俞昉的石人有一雙如人的眼睛。此時此刻,或者說如野獸的眼睛更形象。

他死死的盯著墨隨,瞳仁裏倒映出墨隨此時的淒慘與狼狽,也放射出來自他本人的狂熱和興奮。

突然,兩個抓住墨隨肩膀和胳膊的石人鬆了手,不過以墨隨自己的胳膊腿是沒辦法掙脫俞昉的鉗製的。直到一個人跑了進來,一開始俞昉無視了那個人,一道輕飄飄的符紙貼在了他的背上。下一刻,明明不該有所感覺俞昉隻覺得自己又疼又麻渾身無力,鉗製著墨隨的手送了開,甚至幹脆他整個人轟隆一聲倒塌在了地上。

“嘔!咳咳咳!”早就被自己的血嗆到的墨隨咳嗽著吐出了那些血,可是更多的血湧了出來,墨隨滿嘴都是自己的血……

一隻胳膊抓住了他,他以為還是那些石人,瞪大的眼睛裏是憤怒和蔑視,但是他看到的卻是他的伴侶。墨隨嚇了一跳,有刹那在疑惑這到底是真實,還是有一個迷惑他的騙局,或者嘲諷他的惡作劇。直到黑聚流用另外一隻手托起他的下巴,親吻了過來。那是墨隨熟悉的吐息,還有熟悉的血腥氣——即使有他自己的血的滋味遮掩著,但是他依然能認清屬於黑聚流的味道。

他怎麼回來自投羅網?

驚異和擔憂讓墨隨下意識的吞咽了一口,這時他才發現自己的嘴巴和喉嚨已經沒那麼疼了。他躲開想要問一問黑聚流,可是對方抱他抱得太緊,讓墨隨不得不和他繼續吻在一起……

“還疼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