害怕了。

完了,完了,正是那……妖。

“哎喲!”剛如此想,清靄忽然一晃,整個人撲倒在地上,竟然是已經能動了。他這一摔,倒是被摔明白了,若是就這麼認了,那他今日可就沒活路了,況且,他們本來也沒做錯什麼!一抬頭,清靄擺出一副痛苦非常的表情,“這位前輩,不知我瑤國,我虎躍門是何處得罪了前輩,竟讓前輩下此毒手!”

他那點小心思,天鋒哪裏不明白。

並不搭理這人,天鋒揮手間,下麵飄出來了一堆物事。打開其中一口箱子,天鋒的臉色變得極其難看——箱子中滿滿的都是靈狐的皮毛,紅狐最多,白狐有三四塊,竟然還有一塊黑狐的。

“事到如今,還要裝傻?”

“天鋒陛下,這些都是野狐之皮,我等並未招惹碧樂丘狐族。”

“野狐?”

“正是。”清靄點點頭,“雖都是狐,但就如一國之君管不了他國之事一般,這些並不與陛下相幹。”

清靄也夠光棍,知道不能繼續裝傻,就梗著脖子硬到底。想想怎麼說虎躍門乃是連山仙宗的附屬宗門,況且他們弄來的狐狸也確實都是在自己的地盤上,總歸是天鋒的手伸得太長了。

“你可知,此乃是我的第七十二代小孫孫。”天鋒把那張黑狐皮拿出來了,對著清靄一抖。

“不可能!”清靄的反駁脫口而出。

“如何不可能?我自己的血脈怎能認不出來?不過,也對,此事我該去找你虎躍門的長輩說話,你這小輩如何能給我個交代!”天鋒抬手將眼珠亂轉還在想著辯駁之詞的清靄扔了下去。

清靄一聲慘叫,直墜塵埃。帳還沒算完,天鋒不能讓他死,所以清靄墜地時斷了七八根骨頭,可卻留了命在。有眼尖的弟子跑了過來,看出來清靄情況不對,不敢攙扶,隻是拿出要來。拿著藥的手剛湊到清靄嘴邊,地麵就震顫了起來,嚇得這弟子險些把要塞進清靄鼻子裏去。

等到好不容易喂進去了藥,清靄和那弟子都覺得不對勁,地麵一直在顫唞,可是除此之外,好像也沒有什麼事情發生啊。

清靄抬頭朝天上看,天鋒也依舊懸停在原地沒有動彈。難道是這位前狐王嘴上說的凶狠,終究是投鼠忌器?清靄剛剛心裏一喜,突然他發現了什麼,頓時一口血噴了出去。

“師父!師父!”那弟子驚叫,此時眾人也漸漸安穩下來,有的人朝外逃,有的人來尋清靄:“仙人,這到底是怎麼回事啊?”

“他……他在帶著我們飛!”清靄話說完就暈了過去。

周圍的人還懵著,可沒過多久,他們就明白過來了。

有天鋒這通折騰,必然會有許多人外逃,老百姓、權貴、乃至於皇族,都少不了,這個時候命才是最重要的。可是怎麼出城的,還得怎麼回來——整座城市已經不在原來的地方,而是正飛在空中!跑?直接跳下去嗎?絕對的摔死,半點摔殘的可能都沒有。

都說仙人的手段翻雲覆雨,移山倒海,原本還有許多人不信,可現在,都老實了。遭逢大難的城市裏,卻安靜的可怕。一家家一戶戶凡人就坐在自己曾經家園的廢墟裏,不說也不動,仿佛已經被現實打擊得失了魂魄。偶爾某個角落裏忽然傳出連是哭是笑都聽不分明的古怪聲音,那不知道是誰,一景驚嚇過度,變得癡傻了。

又過了一陣,突然蹦出來了一群漢子,赤紅著眼睛,舉著棍棒刀兵。原來這些人便是些地痞無賴,讓驚恐畏懼蒙了心智,想著死也要死個夠本,跑出來燒殺擄掠了。